柳晏荷突然走到人群中間,驚住了不少人。
柳晏荷作為知青來到靠山屯后,無論是干活還是開大會,都屬于那種不顯眼的類型。
以至于很多社員壓根不認識她。
“這誰啊?”
“鐵錘的知青小媳婦兒,好像叫啥荷的。”
“長得怪俊俏,只是太瘦了,鐵錘以后有得苦吃了。”
“是啊,俺昨個兒還在勸鐵錘娘,鐵錘那臭脾氣,他娘也沒辦法。”
社員們的議論聲中,柳晏荷的小臉羞紅起來,幾乎有點抬不起來了。
她小手輕輕攥住衣角,再松開,再攥住....
柳晏荷剛站出的時候,張春艷嚇了一跳。
真擔心她出什么幺蛾子,見此狀況,心中大定,嘴角勾起一絲得意。
“柳晏荷,咋地,心疼你家男人了?”
她的男人....一股莫名的力量從心中升騰而起。
柳晏荷挺起胸膛,環視一周,朗聲說道:“拖拉機手章程規定,拖拉機手在執行耕種任務時,為節約燃油,需要盡可能避免二次耕種,所以李鐵錘同志才會遲到。
我們知青點的張春艷同志因為不了解工作章程,誤解了李鐵錘同志,擾亂了大會秩序,在這里,我替她道歉了。”
此話一出。
倉庫內頓時鴉雀無聲、萬籟俱寂、寂然無聲。
白書記放下煙袋鍋子,用滄桑的眼睛認真打量柳晏荷。
他只知道這姑娘頗有家庭背景,平日里不顯山漏水,沒想到拿捏人的水平竟然如此之高。
拖拉機章程也就罷了,只要留心都可以了解。
關鍵是代替張春艷道歉。
能讓社員們形成了一種張春艷做錯事兒的認知,還表現出為張春艷好,體現出她的大度。
這個時候,張春艷要是敢否認的話.....
張春艷沖著柳晏荷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沒有錯,用不著你替我道歉。”
嘩。
無論是知青們還是社員們都用鄙夷的目光看向張春艷。
“人家柳晏荷是為了張春艷好啊,她反倒不領情。”
“白眼狼,這姑娘是個白眼狼。”
“嘖嘖,虧得她還是文化人呢!”
這些議論聲就像是一把把尖刀,插進了張春艷的胸膛中,刀柄旋轉,將她的腸胃胡亂攪合一通。
痛....實在是太痛了....
本想著能夠一舉拿下李鐵錘,讓張興看看她的本領,沒有想到竟然被柳晏荷破壞了,社員們還紛紛罵她。
張春艷是個脾氣暴躁的姑娘,哪里忍受得了這個啊。
她看著柳晏荷那張俊秀小臉,越看越生氣,越生氣越看,最終怒火焚燒了理智。
呼。
張春艷狠狠的揮出了巴掌。
這時候柳晏荷正在看向社員們,沒有注意到。
社員們在批評張春艷也沒看到。
白書記還蹲在那里感慨,更是沒有瞅見。
等大家伙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大家伙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就在巴掌即將呼到柳晏荷的小臉上時,一雙大手緊緊攥住了張春艷的手腕。
張春艷抬起頭,赫然發現不知何時李鐵錘已經穿越了人群,走到了她跟前。
“你松開!男女授受不親,你耍流氓!”張春艷覺得手腕像是要被夾斷了,吸溜著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