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原靠近邊疆,周圍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山脈,山里有不少野豬。
在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李鐵錘一直好奇一個問題。
為什么社員們寧愿啃樹皮,也不去山上狩獵野豬。
跟著老獵人上了幾次山之后,他才明白過來,原來山上的野豬全都披了泥巴鎧甲!
松原春夏秋三季,蚊子、小咬、瞎蜢密密麻麻,野豬血旺而毛發稀疏,是蚊虻喜歡吸血的目標。
生物的進化總是因地制宜,野豬為了對付蚊子,養成了喜歡在在稀泥巴中打滾的習慣。
出水之后,一層稀泥裹滿野豬全身。
稀泥巴干燥后變成了一層泥巴殼,這層泥巴殼日積月累形成了厚厚的鎧甲,一般的子彈壓根穿不透,土噴子只能給它撓撓癢。
再加上野豬性情暴躁速度快,一般獵人即使遇到了野豬也會退避三舍。
社員是肚子餓,不是腦子有包,自然不會冒著生命危險狩獵野豬。
也只有農墾軍團的老大哥敢上山跟野豬較勁。
只是....
李鐵錘聽完后,皺著眉頭問道:“不對啊,老劉,你們民兵都有土噴子,雖然崩不死野豬,嚇跑它們總歸是沒問題,咋會有那么多民兵受傷呢?”
“要是普通的野豬,也不能被稱為一害了,兄弟,老哥今天就跟你訴訴苦。”
劉滿倉隊長拿過一個白面饅頭,一邊啃一邊說道:“山里的野豬也是分種類的,俺們這里出現的那頭野豬叫做孤豬,也叫做孤個子豬。
這種野豬因為脾氣暴躁被攆出豬群的公豬,一般很少見。
山里面危險很多,孤豬個個性格兇悍,攻擊性強。
跟一般野豬喜歡用泥巴掛甲不同,它們特別喜歡在樹干上蹭癢癢蹭上松樹油脂。
它們身上披了厚厚一層油脂,這種松油鎧甲連狼和虎的尖牙利爪也抓不透咬不透的。
別說是噴子了,就算是民兵隊里的步槍也打不穿。
特別是孤豬是山中的犟種,無論是虎豹熊狼,誰惹著它了妨礙它了或者它看不上誰了,就會挺著獠牙勇猛撞來。
你沖它開一槍,不但趕不走它,反而會激發它的獸性。
所以咱們這里才有了【一豬,二熊,三老虎】的說法,野豬也被俺們二道溝子稱為一害。”
聽明白后,李鐵錘突然產生一個神奇的想法,
不知道煤氣罐炮能不能轟開孤個子豬身上那層鎧甲。
“老劉,要不要俺們靠山屯民兵隊幫忙啊?”
劉滿倉隊長瞪大眼睛詫異道:“鐵錘兄弟,咱們前陣子才鬧了矛盾,你們愿意伸出援手?”
這陣子二道溝子民兵隊折損了不少人手,他正發愁怎么守著那塊苞米地呢。
“看你這話說的,咱們都是社員,天下社員是一家。”李鐵錘擺擺手說道:“你們遇到了困難,俺們當然應該幫忙。”
“但是....你也知道俺們白書記,從來不干賠錢的買賣,你們公社是不是應該意思意思?”
“意思意思?”
“對,意思意思。”
看著不停搓手指頭的李鐵錘,劉滿倉隊長感覺到后背一陣發涼。
“這...這事兒俺得跟牛支書匯報。”
劉滿倉隊長記掛著靠山屯的援助,顧不得吃飯了,抄起一個白面饅頭一溜煙的跑到了支書辦公室。
牛壓茬聽完了匯報第一反應是李鐵錘又來占便宜了。
“要是他們只出工不出力怎么辦?到時候,孤個子豬沒收拾掉,咱們反倒得賠不少糧食,豈不是吃了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