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言的語氣有些不屑,壓低聲音說道:“我聽說張巧兒是白虎,不但不會生孩子,還克夫。”
白虎....這種虎狼之詞能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嗎?
見趙書言一副很輕松的樣子,他心中一陣唏噓。
這年月的民風兩極分化,有些小姑娘是真保守,碰碰小手你就得負責任。
另一種是真開放,能夠晚上直接攔路耍女流氓。
“是嗎?趙書言同志,咱們還是趕緊去裁縫鋪吧。”
李鐵錘淡淡的回了一句,推著自行車出了農機站。
趙書言跟在他身后,秀眉緊蹙,心中泛起了嘀咕。
她已經打聽過了,這個拖拉機手作風奔放,向來喜歡粗魯。
剛才她表現得那么粗魯。
為什么人家沒反應呢?
...
在趙書言的引領下,李鐵錘沿著主街走了十多分鐘,拐過供銷社,來到了一間裁縫鋪前。
裁縫鋪的門楣上掛著一副匾額,上面有白記裁縫鋪幾個鎏金大字。
“白姐,快出來接客啊。”趙書言扎好自行車呼喚了一聲。
李鐵錘看到一個女同志推開門走了出來。
這女人大概二十五六歲上下的年紀,瓜子臉,柳葉眉,身上少了小姑娘的青澀,卻多出幾分成熟女人的嫵媚。
關鍵是李鐵錘竟然認識這女人。
這女人名叫白月娥,是白得寶的堂姐,成年后嫁給了二道溝子的王裁縫。
王裁縫喝醉酒掉進了河里面淹死了,白月娥成了寡婦,繼承了縣城里的裁縫鋪,經常回白家莊。
李鐵錘和白月娥兩人對視,各自腦中浮現出一些不太好的記憶。
白月娥沒料到會遇到李鐵錘,眼神閃過一絲尷尬,旋即裝出一副熟人相遇的樣子。
“你是靠山屯的李鐵錘吧,一眨眼的功夫,長大了啊。”
“確實是長大了。”李鐵錘站在原地,面無表情。
當年很小的時候,白月娥仗著自己比白得寶和李鐵錘大幾歲,經常收拾兩人。
趙書言見兩人的樣子,詫異道:“白姐,你們認識啊。”
“小的時候經常在一塊玩。”白月娥尷尬的笑笑。
白月娥也借坡下驢,抿著嘴說道:“你放心,姐是松原最好的裁縫,肯定會給你做一件帥氣的中山裝。”
李鐵錘還有一些瑣事要辦,量完了身材,騎上自行車便離開了。
白月娥一邊裁剪布料,一邊好奇的問道:“書言,李鐵錘是拖拉機手吧,怎么用得著中山裝。”
“人家馬上就成大科長了。”趙書言抿著嘴笑道。
“科長....”
白月娥的手微微動了動,剪子差點劃破手指。
她連忙把手指含到嘴巴里舔了舔,若有所指的說道:“我聽得寶講過,李鐵錘已經結婚了,娶了個女知青。”
“白姐,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是在乎這種事兒的人嗎?”趙書言端起搪瓷缸子,修長左腿翹在右腿上,姿勢優雅的喝了口茶水。
白月娥聞言笑著搖了搖頭。
她知道趙書言的性子,再勸也沒有用。
....
李鐵錘傍晚的時候去了一趟裁縫鋪拿中山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