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嘿,你這孩子咋說話呢。”
二嬸子抄起棍子要教訓李鐵桿,李建雙攔住她說道:“這孩子能說話就不錯了,你還想咋地”
二嬸子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
她嘆了口氣說道:“還不是為了你的工作嗎,你堂弟鐵錘當上了城里的科長,俺想著讓他把你帶到城里去。他非但不同意,還訓斥了俺一頓。”
李鐵桿也聽說了李鐵錘的事兒,憨厚的笑笑說道:“娘,俺在公社里干得挺開心的,壓根就不想進城,你少張忙這些事兒。”
說完,他扛著鋤頭就進了屋。
“誒,這孩子,你看看....”二嬸子氣得渾身發抖,拍著大腿說道:“建雙啊,咱們兩個都這么聰明,咋生出了一個這么笨的孩子呢!”
李建雙:“......”
他覺得自己算是半個聰明人。
啥?誰是真聰明人?
那肯定是李鐵錘啊,沒看到人家當科長了嗎?
.....
第二天。
考慮到自己以后需要經常在縣城工作,房子也拾掇好了。
李鐵錘決定辦理新房喬遷儀式。
說是喬遷儀式,這年月條件簡陋,只不過是請大家伙在新院子里吃一頓罷了。
好在上個月的那些野豬肉李母早早的給腌上了,宴席只要有肉,就是一頓豐厚的宴席。
公社的白書記,幾個生產隊長,還有婦女主任白日產,畜牧員白大奎全都來了。
讓李鐵錘沒有想到的是,二道溝子的支書牛壓茬也趕著毛驢車出現在了小院門口。
“牛支書,哎呀,你是大支書,工作那么忙,還得勞煩你跑一趟。”
牛壓茬是外公社的支書,級別比較高。
得知消息后,李鐵錘自然得親自迎接出去。
牛壓茬握住李鐵錘的手哈哈大笑道:“叔哇,俺是你侄子啊,叔叔喬遷新居,俺這個當侄子的哪能不來。”
“侄子.....”圍觀的那些社員們看到四十多歲的牛壓茬喊十八九歲的李鐵錘叔叔,都忍不住差點笑出聲來。
李建雙站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陣唏噓。
自家的這個侄子看來是真光榮了。
以往李鐵錘口口聲聲稱呼牛壓茬為侄子,其中占便宜的意味更大一點。
搞得牛壓茬還挺不樂意的。
沒有想到,這才多長時間啊,牛壓茬竟然愿意主動承認是李鐵錘的侄子了。
李建雙看看自己那個正樂呵呵幫著搬桌子的兒子,有些郁悶搖了搖頭。
李鐵錘見李鐵桿跟以往那樣忙上忙下,笑著說道:“鐵桿,最近公社里怎么樣,有人欺負你沒有?
李鐵錘跟李鐵桿兩人雖然平日里不常見面,但是關系還算是不錯。
李鐵桿憨厚的笑笑:“沒有人欺負俺,那幫小子是跟俺鬧著玩呢。”
鬧著玩.....當著十幾個女社員的面扒人家褲子也叫做鬧著玩?
李鐵錘清楚他的性子,也不便于多說什么。
他轉過身正準備進屋招呼白得寶和白書記,突然感覺到胳膊被李鐵桿拉住了。
“鐵錘,俺娘就是那性子,你千萬別聽她的。”
李鐵錘覷著那憨厚的面孔,心中一陣唏噓。
二嬸子總覺得李鐵桿之所以沒有成家,是因為太過憨厚了。
她也不想想,人家姑娘知道李鐵桿有這么個娘,誰敢嫁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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