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畢竟是大城市里來的姑娘。
皮膚白皙粉嫩,臉上還抹了雪花膏,身穿的衣服也不是社員那種老土布,而是剪裁合身的知青裝,看上去就像是一顆誘人的水蜜桃。
“原來是劉主任....”張春艷突然覺得這個中年男人好像沒有那么討厭了。
她大大方方的對著劉雀德伸出手說道:“劉主任你好,我是靠山屯知青點的女知青張春艷。”
握著那柔弱無骨的小手,劉雀德心神蕩漾,骨頭里一陣酥麻,整個人似乎飄了起來。
他就那么攥住了,忘記了丟開。
“劉主任,你別這樣....”直到張春艷提醒,劉雀德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松開了手。
他整了整衣領子,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說道:“你們知青來到我們這個窮地方,是為了幫助我們社員搞建設來了,非常值得尊重。
張姑娘,你看現在馬上中午了,你就算是趕回公社里面,也趕不上吃飯了。
要不咱們兩個就在鎮上的館子里湊合一頓得了。”
“這,這不好吧....”
張春艷下意識的發對,雙手拉扯衣角扭扭捏捏。
劉雀德是花中老手了,見此情形心中一喜,咧著嘴說道:“我今天是來鎮供銷社視察的,對于供銷社的情況需要全面的摸排。
你是顧客,我也得找你了解點情況,咱們就當做是吃工作餐了。”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張春艷抿著嘴笑著說道:“那就叨擾你了。”
劉雀德很有禮貌的請張春艷走在前面,背著手挺著大肚子出了供銷社。
供銷社里的張大媽沖著他的背影啐了口吐沫:“這個流氓,真是走到哪里禍害到哪里。”
劉雀德在松原供銷系統里是出了名的好色。
依靠自己身為供銷社副主任的位置,跟不少女人拉扯不清。
供銷社里的領導也清楚這個情況。
只不過那些女人也有所得,并沒有人告劉雀德。
再加上劉雀德的表哥是松原原機修廠的廠長。
現在機修廠改建為了改造廠后,還擔任了副廠長,級別很高,在松原關系面很廣。
所以劉雀德才一直沒被處理。
供銷社售貨員小翠樂呵呵的說道:“張大媽,這叫做蒼蠅不叮無縫蛋,要是那姑娘作風檢點,劉流氓也得不了手。”
“人家叫做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咱們外人就別湊這個熱鬧了。”
張大媽嘆口氣道:“我是看那姑娘挺好的,擔心她上當受騙。”
....
張春艷并沒有張大媽想象得那么簡單。
來自大城市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劉雀德貪圖什么。
只不過張春艷想得很開罷了。
現在張興已經跟她鬧翻了,就算是回了城也不可能再幫她。
靠山屯知青點的那些知青們個個對她都很有意見。
如果不能找個靠山的話,張春艷覺得自己在松原的日子會很難熬。
特別是柳晏荷當上了代課教師,給了張春艷極大的啟發。
李鐵錘那個時候只不過是個民兵副隊長,就能安排柳晏荷進到學校里面。
面前這個劉雀德是大主任啊。
想著這些事兒,張春艷對劉雀德更加熱情了。
她撩了撩頭發,眼中涌出一汪春水,抿著嘴笑著說道:“劉主任,太感謝你了,今天是我來到松原之后,吃得最好的一頓飯。”
“姑娘,真是委屈你了。”
劉主任打了個飽嗝,點上根煙,說道:“我這人最愛交朋友,尤其喜歡結交你們這種有文化的知青。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盡管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