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休息片刻之后。
他回到宿舍將準備好的禮物裝進帆布袋子里,騎著自行車來到了公安局家屬院。
家屬院的門口有值班的同志。
看到李鐵錘騎著自行車過來,距離很遠就擺手讓他停下來。
這年月時局不太安定,這種家家屬院值班人員都佩戴了手槍。
李鐵錘跳下自行車,笑著打招呼:“同志,我是機械改造廠的李鐵錘,找你們盛局長。”
那值班的小同志看到李鐵錘身上穿著四個兜,濃眉大眼,相貌堂堂,一看就知道是好人。
“你在這里等一下,我打個電話。”
小同志轉身進到崗亭里,搖了一通電話。
片刻之后,再從崗亭里出來,他的態度好多了。
“盛局長家住在后面那座小樓的三樓,你沿著馬路走到盡頭,往右拐就能看到了。”
“謝謝哈。”
謝過小同志,李鐵錘騎上自行車進到大院里。
這里不但是公安局的家屬院,像縣里面的領導,武裝部的領導,也都住在這里。
院子的房屋比較破舊,有很多還是瓦房,馬路盡頭的那棟樓是修建不久的筒子樓。
沿著陡峭逼仄的階梯來到三樓,李鐵錘在蠟黃色木門上敲了敲。
里面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片刻之后門打開了。
一個女同志好奇的盯著李鐵錘:“你找誰?”
這女同志皮膚白皙,雖然年過三十,但是依然能看得出她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坯子。
這都不關鍵。
關鍵的是,這女同志的口音特別的別扭,不是松原方言,也不是普通話,南方話,反倒像是外國人說中文的口音。
“您就是嬸子吧。盛叔叔在家嗎,我是改造廠的李鐵錘,前兩天在靠山屯見過面,盛叔叔邀請我來家里做了。”
盛天方所處的位置比較關鍵,平日里有不少人上門送禮,所以盛天方立下了規矩,陌生人一概不準入內。
李鐵錘一句一個叔叔親昵的叫著,金秀禾也搞不清楚李鐵錘的身份了。
“你先進來吧,老盛剛下鄉回來,正在洗澡...”
金秀禾把李鐵錘讓進屋內。
這是套屋子比李鐵錘的屋子要大二十多平房,屋內的裝飾還算是不錯,地面鋪了水磨石,清一水的實木家具。
電視柜上擺了一臺十三寸大電視。
“看電視嗎?”金秀禾到了茶水端過來。
“不用了。嬸子,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吧?”李鐵錘喝著茶水問道。
“我已經在這里生活了將近二十年,還是被你看出來了。”金秀禾坐在李鐵錘對面,指了指北面說道:“我老家是北面的。”
“北面....”
李鐵錘記得盛天放曾經上過北面的戰場。
他上下打量金秀禾一番,樣貌是標準的北面女人的樣貌。
內心一陣驚濤駭浪。
好家伙,盛天放竟然在戰斗中,拐到了一個小媳婦兒。
“誰來了啊?秀禾。”
這時候,盛天放洗完澡,端著臉盆子推開門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李鐵錘,盛天放顯得有些驚訝。
“你是那個拖拉機發明家李鐵錘同志?”
“盛叔叔,我從家里帶了一些土特產,便想著給你送來了。”
李鐵錘說著從帆布袋子里取出兩個報紙包。
看到禮物,盛天放的眉頭瞬間緊皺了起來。
他正要發火。
李鐵錘打開了報紙,里面赫然是靠山屯知名土特產禾花雀。
“禾花雀....還真是土特產。”盛天放的臉色瞬間緩和起來。
“禾花雀是什么呀?”金秀禾感到有些好奇,要是在以往,甭管來客送什么禮物,就算是幾個紅薯,也會被盛天放攆出去。
這明顯是兩塊肉...
盛天放去抽煙,給李鐵錘遞了一根,自己也點上了一根,深深的抽了一口。
濃郁的煙霧遮掩了他的臉龐。
“想當年,在北面戰場的時候,戰斗非常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