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山很郁悶。
特別的郁悶。
作為一個廠長,他每天的工作很忙碌。
現在因為廠里面要建造溫室大棚,他這個廠長已經承受了巨大的壓力,現在李鐵錘這小子不知道為什么,還去招惹了燕山化工廠。
剛才燕山化工廠的周廠長打來電話,詢問李鐵錘的情況。
柳宗山當時就嚇了一跳。
要知道紅星廠雖然也是國營大廠,跟燕山化工廠那種重點工廠還是沒有辦法相比較的。
特別是燕山化工廠的領導在部里面都排得上號,甚至還能偶爾出現在新聞里面。
“這家伙,自從來到了京城,就沒有一天安分的,他就不能老老實實在廠里面當個技術員嗎?”
說著話,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柳宗山收斂神情,擺出一副廠長的派頭,身子斜靠在椅子上。
看到李鐵錘進來,柳宗山輕輕咳嗽兩聲:“鐵錘啊,燕山化工廠的老周打電話來告了你的狀,說你勒索人家燕山化工廠。這是咋回事兒?”
“燕山化工廠告俺的狀?”李鐵錘大步走上前,看著柳宗山道:“廠長,俺還要告他們呢!”
“告他們什么?”
“白嫖!”
柳宗山被這個新鮮的詞匯給搞糊涂了,皺著眉頭問道:“鐵錘,你講清楚,什么叫做白嫖。”
“就是想拿走俺的東西還不給俺錢。”李鐵錘把水膠布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柳宗山聽完之后眼睛一點點瞪大瞪眼:“你只是去找點堵水的材料,又研究出一種新玩意。不過這個所謂水膠帶真有那么大的作用?沒有部里面的統一調控能賣掉嗎?”
像柳宗山這種從計劃經濟走過來的老廠長們,很難理解一種東西可以不經過部里面,就可以擺在商店里,還有人愿意花錢購買。
“廠長,您放心吧,現在咱們京城的水管子都是鐵質的水管子,也經常漏水.....”李鐵錘把跟周廠長講的那套內容又重新講了一遍。
柳宗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別說京城了,咱們全國的水管子都是鐵水管,也就是說,都需要這種水膠布.....就算一卷水膠布賺五分錢,這也是一筆不少的財富啊。”
想明白之后,柳宗山臉色一正:“老周這家伙平日里開會的時候看上去正兒八經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占便宜沒個夠的家伙。不行,我得跟他說道說道。”
買東西給錢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開玩笑,這件事別說李鐵錘站在了道德制高點,就算是看在自己女婿的份兒上,柳宗山都不能坐視不理。
他確實是個講究原則的老古板,卻不是個傻子。
柳宗山當時搖動電話接通了燕山石化的周廠長。
“老周啊,事情呢,我已經搞清楚了,我們廠的李顧問研究水膠布可是花費了不少精力,他個人也投入了好幾萬塊錢,就算是他愿意發揚風格,把技術送給你們燕山石化。
依照你老周敞亮的性子,也不好意思占這個便宜,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