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過神后的熊友山惱羞成怒,扯著嗓子朝著周圍大聲嚷嚷道:“小陳,小王,你們都瞎了嗎?現在有人公然襲擊保衛科領導,這還了得,趕緊把他給我抓起來!”
幾個身著保衛干事制服的年輕人聽到熊友山的呼喊,下意識地就想沖上前去。
然而,他們剛邁出腳步,周科長便一個箭步沖過來攔住了他們。
周科長臉色陰沉,目光如電般掃過這幾個年輕人,冷冷地說道:“你們可要想清楚了!”
這幾個年輕人本就是熊友山的心腹,平時對他的命令唯命是從。此刻被周科長這么一攔,他們不禁有些猶豫起來。
他們就算是再傻,也能看出來形勢不對了。
今天的事情已經不是一件亂搞男女關系的案子了,而是紅星廠兩大力量之間的斗爭。
這次的斗爭....看上去柳宗山占了上風。
別的他們也看不明白,只是一個李鐵錘便將李有福和熊友山打倒在地。
現在要是選錯了邊,那以后他們在紅星廠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思慮至此,這幾個年輕的保衛干事互相對視一眼,后退了幾步,躲在了人群中間。
熊友山本就料到今日會有大事發生,所以才特意把幾個心腹帶來,本想著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
卻沒料到這幾個家伙,竟被李鐵錘的氣勢嚇得魂飛魄散。
“一群廢物,都是叛徒!”熊友山低聲咒罵了兩句,邊罵邊伸手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漬,試圖站起身來
可還沒等他起身,李鐵錘那冷峻的聲音便如利箭般射來:“熊友山,你蓄意攻擊調查人員,已觸犯紀律,現在你被捕了。來人,把他抓起來!”
熊友山帶來的心腹們早已嚇得不敢動彈,如同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而周科長這邊的保衛干事們卻士氣大振,他們得到命令后,如猛虎下山一般沖了上去,將熊友山狠狠按倒在地上。
熊友山雖長得五大三粗,平日里仗著自己的力氣和拳腳功夫橫行霸道。
但此刻面對眾多保衛干事,他就像一只被困住的野獸,掙扎也是徒勞。
在反抗的過程中,熊友山那強硬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幾個脾氣暴躁的保衛干事,他們忍不住朝著熊友山揮了幾拳。
僅僅幾分鐘的工夫,他就被捆得嚴嚴實實,絲毫動彈不得。
料理了熊友山,李鐵錘暗暗松了口氣,扭頭看向陳媚,笑了笑:“陳媚同志,你想清楚了嗎?”
如果說陳媚剛才還有些猶豫的話,熊友山的結局已經明確告訴了她,跟面前這個男人作對,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陳媚之所以跟著李有福,只不過是想過好日子,現在李有福這艘大船要翻了,她也沒有必要跟著船淹死在大海里。
陳媚深吸一口氣,接著,她突然蹲下身,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頭,嚎啕大哭起來。
那哭聲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悲鳴,回蕩在倉庫里。
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眼淚順臉頰流淌而下,打濕了她身前的被褥。
看著肩膀不停聳動的陳媚,李鐵錘覺得自己好像小看了這個小寡婦。
就這表演功底,完全碾壓后世那些小鮮肉。
“陳媚同志,你不用害怕,有什么事情可以說出來,廠長和工人師傅們都在這里,誰也不敢欺負你。”李鐵錘也說出了屬于自己的臺詞。
陳媚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邊啜泣,邊說道:“俺男人死得早,這些年來,俺一直守身如玉,再難的日子都熬過來了,誰知道,俺表哥把俺介紹到紅星廠里,俺第一天上班,李有福就借口要給俺檢查身體,把俺騙到了他的辦公室里.....”
說著話,陳媚的哭聲大了幾分:“在那里,他....他不是人,他欺負了俺。”
轟!
陳媚的話就像是一根火柴,點燃了滿倉庫的炸藥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