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啥呢,這么大塊的寶石,比得上博物館里的紅寶石了,再加上項鏈是純金打造的,少說也得好幾千。”大哥也湊了過來,盯著項鏈,眼中滿是震撼。
柳宗山抬了抬眼皮,緩緩說道:“你們倆啊,真是孤陋寡聞。這黃金的顏色有些陳舊,這叫老金。這項鏈應該是件古物,它的價值,已經不能單純用寶石和黃金的價格來衡量了。”
話一出口,柳宗山便意識到不妥,他看向李鐵錘,神色關切地問道:“鐵錘啊,按理說爹不該過問你的事兒,可這東西實在太貴重了,到底是誰送來的呀?”
“一個朋友.....”李鐵錘也沒有想到老薩竟然如此大方。
“什么朋友能把這么珍貴的項鏈送人啊?還有這些綢緞、衣服,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大嫂平日里雖說愛財,可面對如此巨額的財物,心里卻莫名感到不安起來。
“爹,大嫂,那人的身份需要保密,不過你們放心,這些東西不會出問題的。”李鐵錘笑著說道:“大不了等明天我想辦法把這項鏈送回去。”
李鐵錘也覺得項鏈太貴重了。
這要真是古物,老薩算不算走私文物?
柳宗山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女婿了。
不過他有個優點,對于自己看不懂、不了解的事情,從不輕易發表意見。
“既然你心里有數,那我就不多嘴了。最近機械廠準備上新項目,我還有些前期準備工作要處理,晚飯就不用等我了。”
柳宗山是個十足的工作狂,一旦投入工作,不完成手頭的任務,是絕不會離開書房的。
然而,這次他還沒在書房里工作幾分鐘,就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事情,推開門走了出來。
原來是街道上的陳老狗來了柳家。
陳老狗名義上是街道干事,實則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在街道辦干些臨時工的活兒。
別看他只是個臨時工,早些年特殊時期,他可是威風八面,春風得意,在街區里頗有名氣。
到了誰家,主人都得用好煙好酒招待著,不敢有絲毫怠慢。
姚雪茹見到敲門的是陳老狗,想起了以前的往事,臉色頓時有點難看。
“老陳,你有事兒?”
陳老狗身穿一件破舊的灰色中山裝,中山裝的上衣兜里別著一根鋼筆,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大領導呢。
其實他從來沒有上過學,連掃盲班都沒畢業。
話題扯遠了,陳老狗看到姚雪茹態度冷淡,心中有些懊惱,只不過想到今時不同往日,也沒跟姚雪茹計較。
“你家老柳呢?把他喊出來,我有點事盤問他。”
姚雪茹聽到“盤問”二字,心里“咯噔”一下,嚇了一跳,連忙把陳老狗請進屋內。就這樣,柳宗山被喊了出來。
這會功夫,陳老狗已經喝上了熱茶,他嘖嘖兩聲:“老柳啊,行啊,咸魚翻身了,喝上西湖龍井了啊。”
“是老陳啊,您有事兒?”柳宗山拿捏不準陳老狗為何而來,岔開了話題。
“啊。是有事兒。”陳老狗放下茶杯,整了整衣領子問道:“我這次來是接到附近住戶舉報,代表街道辦過來的,在接下來的談話中,希望你能端正態度,不要有抵觸情緒,組織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此話一出,柳宗山仿佛瞬間回到了過去那段艱難的歲月,心里一驚,下意識地彎下了身子:“陳老哥,您放心,我一定老老實實交代,只是……到底是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