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啊,這事兒確實是老陳做的不地道,但是他好歹在街區工作那么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老哥就高抬貴手吧。”
“張副主任,不是我不愿意幫陳干事,但是現在人被帶走了,我有什么辦法?”
“人被帶到哪里了,你總知道吧?”
“不能說啊,不能說。”
“老柳,你是不是還記恨以前的事情?我剛才已經跟你解釋過了,以前我們也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兒,不是針對你個人,你怎么不理解呢。”
“....你真的誤會了。”
這時候,李鐵錘推門進屋,看到一個身穿中山裝的中年人正面紅耳赤的瞪著柳宗山。
柳宗山見李鐵錘回來,暗暗松口氣,指著中年人介紹道:“鐵錘,這位是街道辦的張副主任。”
李鐵錘還沒打招呼,張副主任便上下打量李鐵錘一番,笑著說道:“聽說是你的外國朋友出面,讓人把老陳抓了?小伙子,咱們都是街坊鄰居,有什么誤會解開就行了。沒有必要把事情鬧僵。”
李鐵錘聞言,笑了。
“張副主任,陳老狗可是故意誣陷我們家跟外國人勾結,這罪名要是坐實了,你覺得我們會有什么下場。”
“你們現在不是沒事兒嗎,怎么能不依不饒呢!”
“........”
李鐵錘被他這話干沉默了。
李鐵錘深吸一口氣,說道:“張副主任,如果您沒有什么事兒的話,我們還有事情要忙。”
“你.....”張副主任沒有想到李鐵錘一點面子都不給,他扭頭看向柳宗山:“老柳啊,柳家什么時候換了當家人啊?”
“咳咳,鐵錘是我女婿,我年紀大了,人也糊涂了,他年輕,考慮得周全。”
柳宗山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李鐵錘的意見就代表了柳家的意見。
“好好好....老柳啊,咱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你就這么對我!”
張副主任跺了跺腳,氣呼呼的出了屋子。
如果有人不了解情況,還以為張副主任曾經對柳宗山有大恩呢。
張副主任此時已經沒心情上班了,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剛進門,他那媳婦兒就湊了上來。
“老頭子,你打聽得怎么樣了?”他媳婦兒名為陳二花,跟陳老狗是真正的堂姐妹。
“別提了,我找了不少人打聽,都沒能打聽到到底是哪個部門把人帶走了。”
“那柳老頭呢?他答應幫忙嗎?”
“別提了。柳宗山是個心軟的人,也是個好面子的人,眼看著我就要說動他了,誰知道他那個農村女婿回來了,把這事兒給攪合了。”
聽到沒辦法把陳老狗救出來,陳二花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起來:“我那苦命的哥哥啊,真要是被判了,我到了九泉下,咋面見我們老陳家的列祖列宗。”
“別在這里哭天抹淚了。你以為這事兒只是陳老狗一個人的事兒?”
張副主任是個怕老婆的人,要是在以往,他肯定會想勸解。但是現在張副主任一想起電話里那些領導們三緘其口的奇怪樣子,便感覺到情況不對。
事實上,他之所以豁出臉面到柳家,并不是為了陳老狗,而是為他自己。
“怎么,這事兒還能牽連到你?”聞言,陳二花也顧不得哭了,一把拉住張副主任的胳膊。
“這么多年來,你沒有工作,三個兒子沒有一個正經干的,你以為他們能結婚,家里能置辦得起收音機,電視機,隔三差五還能吃到肉,就靠著我每個月那點錢?”
張副主任瞇起眼:“我現在就擔心陳老狗把我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