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下意識的打個哆嗦,老老實實的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卻依然在小聲嘟囔:“你這個沒良心的.....”
陳震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周主任說道:“叔,我正是要報恩,才會站出來。叔,您還沒看明白嗎,這次的事情已經不是供銷社內部的事情,您要是不配合,說不定會吃花生米啊。”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后近乎撕心裂肺。
周主任整個人猛地一震,老淚順著面頰流了下來,他肩膀聳動,小聲抽泣起來。
李鐵錘沒有理會他,就那么淡淡的抽著煙。
等了兩根煙的功夫,周主任的情緒這才平復下來。
他抬起手掌擦了擦臉上的淚花,小聲說道:“領導,我要是真把一切都講出來,您是不是能對我從輕處理?”
李鐵錘咳嗽兩聲,沉聲道:“周武新,你現在是犯了錯誤的人,沒有資格討價還價。當然了,按照咱們的規定,你要是真配合的話,我也會幫你求情。”
這是要把主動權抓在手里。
果然,周主任最后的心理防線崩潰了,嘆口氣說道:“其實,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兒,我懷疑天哥和總社的陳主任是直接聯系的。”
“陳主任?”李鐵錘一時間想不起有這么個人。
聽了周主任的解釋,才想起來這個名為陳行年的陳主任是供銷總社分管石家市的一個主任。
像這種主任在供銷總社有幾十個,李鐵錘可能只在開會的時候見過一面,不認識是很正常的事兒。
李鐵錘自認為不可能得罪一個沒有打過交道的人。
那么肯定是自己一不小心擋了別人的路。
“周武新,現在我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只要你愿意指證陳行年,那么我可以跟上面求情。”
此時周武新已經沒有別的路子可走了,重重點頭:“領導,我都聽您的。”
李鐵錘在拿到周武新的口供后,并沒有立刻行動。
畢竟周武新并沒有實際的證據,證明陳行年指使天哥對水電料商店下手。
他還需要更確鑿的證據。
事實證明,這些混街頭的,經常把義氣放在嘴邊,卻是最沒有義氣的人。
天哥被帶進去之后,只是一天功夫就交代了。
“鐵錘,這是天哥的口供,你看一看。”臨近傍晚的時候,劉營帳帶著一份材料來到了旅館里面。
李鐵錘接過來,只是看了兩眼,就差點笑出來。
“這個天哥原來叫做張二蛋啊....難怪從來不說自己的本名....”
他點上根煙,細細看下去,據張二蛋交代,他通過周主任跟陳行年拉上關系后,確認陳行年就是他命中的貴人,于是撇開了周主任。
張二蛋接受陳行年的指示,要阻攔水電料商店的籌建。
這些是李鐵錘已經猜到的事情。
最關鍵的是,據張二蛋交代,他曾經親自前往京城,拜訪過陳行年,并且還給陳行年送過幾件明朝的古董。
這些古董自然也是張二蛋靠著黑廢品店收來的賊贓。
“一個花瓶,一幅畫,還有一套硯臺,只要從陳行年家找到這些東西,就能確定陳行年就是幕后真兇。”
想到這里,李鐵錘站起身跟劉營帳握了握手:“老劉,這次可是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們沒有那么容易解決這些人。”
李鐵錘并不夸張,要知道天哥這幫人看著只是一群小混混,但是能夠在這邊盤踞這么多年,自然是有幾分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