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結束后,便到了跳交誼舞的環節。
張團長走到一個身材高大的女干事耳邊嘀咕了幾句。
不用問,就是要給“貴賓”特殊待遇了。
這女干事站起身徑直朝著老鬼和李鐵錘走了過來。
“你們是紅星機械廠的同志吧?”
李鐵錘一把將老鬼推了出去:“這位是我們機械廠保衛科的王科長,舞跳得特別好。”
“真的嗎?那等會你可要帶帶我啊。”女干事對著老鬼伸出了手。
看著那只小手,老鬼覺得就算是面對敵人的槍口,也沒有這么害怕過。
“王科長,配合好這位女同志跳一支交誼舞,這是組織交給你的任務。”李鐵錘板起臉。
老鬼嘴角抽抽兩下,只能站起身牽著女干事的手,進到了場地中間。
所謂的場地就是一片空地,旁邊放了一個大喇叭,播放著《妹妹找哥淚花流》。
這首歌算是這年代為數不多的抒情歌曲了,其實表達的戰爭中兄妹情深的悲情。
李鐵錘端起搪瓷缸子喝一口,斜靠在椅子上,看著舞臺中間翩翩起舞的那些人們。
快樂是屬于他們的,孤獨是屬于自己的。
“怎么樣,我安排的那位女干事還行吧。”不知何時,張團長搬了把板凳湊了過來。
李鐵錘給他遞了根煙:“你看出來了?”
“害,你也太小看我老張了,當年我當連長開始搞組織工作的時候,你還在活泥巴玩呢。”張團長接過煙,點上后,指了指舞臺中間的女干事:“那姑娘叫做周曉梅,是我們團后勤部的干事。
早年因為出身問題受到了影響,遲遲沒有結婚,今年剛好三十歲。人挺不錯,工作能力也很強。”
“他們兩個挺般配的....”李鐵錘話說一半,啞然失笑。
得,咱李鐵錘變成媒人了。
一支歌曲也就三五分鐘的時間,片刻功夫后,老鬼神情失落的走了回來。
張團長感到好奇:“王科長,怎么了,那女同志交誼舞跳的不好嗎?”
“那倒不是....是我的原因。”老鬼很少見的自己點上根煙,自顧自的抽起來。
李鐵錘也感到好奇:“來的路上,我不是把交誼舞的舞步都教給你了嗎?你沒踩準節拍?”
“踩的很準,都把周曉梅的腳踩腫了。”老鬼嘆口氣。
張團長:“.......“
李鐵錘:“.......”
好家伙,跳支舞,給人干殘廢了,這還能給人留下好印象?
不過這倒是難不住咱金牌媒人李鐵錘。
他讓張團長找醫務員要來一瓶藥膏遞給老鬼:“你剛才已經創造了個絕好的機會,現在到了表現的時候,去把藥膏給王曉梅同志送過去。”
看到藥膏,老鬼的眼睛瞬間亮了。
“鐵錘,你這段位也太高了吧!”
“少扯這些,我還等著你送的媒人鞋子呢。”李鐵錘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鬼拿上藥膏,從人群中擠了過去。
他們兩個聊天的內容,李鐵錘并不清楚,不過見老鬼把藥膏送出去了,就知道這事兒成了七八分。
這年代男女結婚其實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