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那個站在主席臺的年輕人好像有點眼熟,像是柳家的女婿,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柳家女婿據說在工廠里工作,怎么出現在這里呢。
李鐵錘見沒有人發言,臉色逐漸嚴肅了起來。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嚴禁對外聯系,所有人必須對這次會議的內容進行保密,嚴禁告訴他人,包括自己的親戚朋友、兄弟姐妹。”
那些街道辦干事此時感覺出有些不對勁了。
在他們接到的電話中,局里面只是要求他們配合一次簡單的行動。
對于這種情況,那些街道辦干事簡直是太熟悉了,這些年局里面經常對街道辦進行保密教育。
以前能夠做到天天講,月月講。
但是。
這年頭誰要講保密啊。
并且每次開會都得耽誤耽誤半天時間,會議結束后,街道辦干事還需要向街區的住戶們傳達狐疑精神。
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的懈怠。
今天的情況好像不一樣
主席臺上,李鐵錘的臉色一正:“現在我公布各個街區迪特的名單,首先是西直門街區,三十九號大院的王山,紡織廠十一號大院的周玫瑰...珠市口東大街,木材廠大院的劉明智....“
伴隨著一個個名字公布出來,所有人的嘴巴都驚得合不攏了。
西直門街區的王主任猛地站起身:“總指揮,您說的周玫瑰...是紡織廠三班倒的那個周會計?她上個月還幫我家孩子介紹工作呢!”
其他街道辦的領導和干事也馬上炸了鍋。
“劉明智是老住戶了,這家伙還信佛,平日里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是迪特。”
“周秀嫁到大院里十幾年了,孩子都生了兩個,現在竟然變成迪特了,簡直是可笑。”
李鐵錘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濺了出來,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他眼神凌厲掃視眾人:“敵人最擅長偽裝!不要被表面現象迷惑!”
說著話,李鐵錘舉起幾張材料:“這是一個剛被我們抓獲的迪特的口供,在口供中,不但有這些人的名字,還有這些人所干過的事情。”
“劉明智是聯絡員,他通過留在智化寺佛堂供桌上的符號,連為迪特傳遞消息。”
“周玫瑰更不簡單。”李鐵錘拿出從銀行里調出來的銀行存單,“她利用紡織廠進口設備的機會,接收大筆的資金,這些資金就是該組織的行動經費....”
會議室內空氣頓時凝固起來。
王主任似乎想到了什么,舉起手說道:“總指揮不提起,我還真給忽略了,王山是木材廠的職工,每個月工資三十七塊五,粗糧定量三十五斤,細糧定量十五斤,除了要養活三個孩子,一個媳婦兒外,竟然還買得起自行車,隔三岔五能吃得起豬肉。
大院里曾經有人反映過他的情況,只是這些年形勢發生了變化,我給忽略了。
現在仔細想想,這人還真是有問題!”
有了王主任打頭,那些街道辦的領導和干事們紛紛回憶起那些人的行為,都覺察出了不對勁兒。
一番議論后,會議室內眾人的臉色鐵青起來。
“總指揮,沒有想到竟然還有迪特,就在我們身邊,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此時此刻,眾人對這位年輕的總指揮再沒有半點疑惑。
李鐵錘抓起桌上的行動計劃:“我們局里面準備了十二個行動小組,干事們和工廠保衛科的同志負責行動.....”
說著話,李鐵錘把文件翻開,對著下面的人說道:“我看了一下,每個片區都有我們執行行動的人,而我們的行動人員對這邊不熟悉,還需要你們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