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榆剛撫摸一下,大烏鴉舉起翅膀,指向窗外,輕聲一叫。
有情況?
韓榆站在窗口,月色之下,什么也沒有看見。
正想要再問大烏鴉,忽然見到一抹黑影從頭頂上空掠過,悄然飛向管事居住的方向。
管事居住的方向連燈都沒有亮起,一點聲響也沒有,就好像那剛才的黑影只是一道錯覺。
有人趁夜色外出?去干什么?
肯定不會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韓榆的心頭,危機感更重了。
萬春谷如今風雨飄搖,敵人虎視眈眈;靈田處三個外門師兄之中,到底是誰開始趁夜外出,又是去做什么?
如果連他們都開始動搖,宗門豈不是已經人心渙散?
自己果然要盡快擁有更多自保之力,也要想好以后的退路才行。
………………
莊嚴肅穆的萬春谷宗門正殿,靈木為柱,纏繞靈籠果,靈籠果瑩瑩發亮,晝夜長明,靈木散發著陣陣奇異藥香,令人心曠神怡。
此刻殿內卻無人沉醉于藥香,而是氣氛沉凝無比。
正中間掌門坐榻,頭戴金冠,身穿綬金袍,三縷長須的萬春谷掌門正端坐其上。
旁邊一個平起平坐的座椅,穿錦紋白玉袍,乃是萬春谷的太上長老。
左右兩排共八個座椅,在座的全是穿玉白色長袍,筑基境界后期萬春谷長老,嚴長老、溫長老兩人便在其中。
長老座椅的后方,站著三十多名紫衣執事,路執事、方執事便神色嚴肅地站在其中。
兩名藍衣的內門弟子在門口肅立,不茍言笑。
殿前聳立一個青銅大鼎,大鼎之后,眾多內門弟子靜靜站著,連呼吸都幾不可聞。
“砰!”
殿內一聲悶響,嚴長老拍了一下椅子扶手,站起來:“掌門,這口氣,咱們就這么忍下了?”
“上一次咱們聚集所有內外門弟子,本來都想著跟他們拼了,最后只是派人去問責,去警告。”
“結果呢?現在去問責的人回來了,一點顏面都沒有給我們留下!”
“玄一門、靈劍宗推脫不知,只說巧合,小天羅宗避而不見,不讓咱們的人進宗門,靈獸宗最是猖狂,先反咬一口說魔修在咱們這里出沒,咱們可能勾結魔修余孽,又說我們萬春谷應該好好反思,為什么仙緣大典沒有新入門弟子,可見多么不得人心!”
“這等顛倒黑白,含血噴人的話都能說出來,將我們萬春谷——”
見他越說越激動,溫長老輕咳一聲:“嚴師兄,還是先聽掌門與太上長老怎么說吧。”
嚴長老嘆一口氣,又緩緩坐下:“我是受不了這口氣。”
“還有,溫師姐,請叫我嚴師弟。”
溫長老轉過臉去,似乎沒聽到。
“好了,嚴長老,不必著急。”
掌門輕咳一聲,終于開口:“今日開會,正為了此事……南域五宗百年前誅滅魔血門,還算齊心協力,如今其余四個宗門對咱們萬春谷心懷不軌,咱們也吃了虧,也問了話,都沒有一個說法。”
“各位長老、執事一起商議個對策出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