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時年呆了一呆,忍不住說:“你這下手一刻不停,是生怕打不死我么?”
韓榆認真回應:“師兄,所謂斗法便是要分出勝負,既然要勝,自然是有什么用什么。”
“若是遇上敵人,生死之戰,更是留不得手。”
說話之間,韓榆已經悄然收回只有自己可見的星羅絲。
那銀白絲線如活物般纏繞葉時年玉簫,這時候又悄然收回,葉時年竟然全無察覺自己的法器險些被人奪去。
整個斗法堂落針可聞。
葉時年盯著胸前的劍尖,無奈嘆一口氣:“好一個‘打完他再打我’,還真是……我服了。“
韓榆收劍入鞘,抱拳行禮:“葉師兄的法器奇妙,斗法也應對冷靜,已經是門內弟子少有,我也不得不拼盡全力才勉強取勝。”
這話說得誠懇客氣,葉時年神色稍霽。
其他弟子卻已沸騰——陳沛還好說,葉時年可是練氣九層、掌門弟子,更是今年內門大比第三,居然也只在韓榆面前抵抗一番便被擊敗!
怪不得宗門讓他來當斗法堂教習,這實力真是高到超出眾弟子想象。
一名練氣四層弟子,居然隱隱成為練氣期同門第一。
豈能不駭人聽聞?
韓榆又讓剛才要跟自己斗法的兩人接連上場,相繼擊敗之后回答其他弟子們的一些問題。
最后估量一下時間,兩個時辰差不多到了,便跟斗法堂眾弟子說:“今日兩個時辰已到,我要回去修行。”
“若有問題或者與我斗法比試的,明日再說。”
斗法堂眾弟子們許多人都不由微微欠身:“是,韓師弟。”
等韓榆帶三只烏鴉走后,卻有人反應過來:“不對啊,我們是師兄,他是小師弟——怎么我們對他還這么恭敬?”
田子岳嗤笑一聲:“你這話,不妨明日當面跟我十八師弟說一說。”
“說不定他教你的時候,格外用心。”
那人頓時一臉尷尬:“其實恭敬些也好,韓師弟畢竟是我等教習,我們都是從心里佩服他的。”
葉時年卻是若有所思,走到田子岳身邊低聲問:“韓師弟說對我全力以赴,此事是真是假?”
“這個,我也不知道。”田子岳說,“我這十八師弟剛拜師不久,我之前從未來往,并不了解。”
葉時年頓時失望:“還以為你會知道,一口一個‘十八師弟’,倒是喊得熱切。”
田子岳呵呵一笑:“總比你好些——掌門夸韓師弟,你心有不甘,一上手果然被韓師弟擊敗。”
葉時年咬牙氣道:“你跟韓榆一樣會說話氣人!難怪你們拜一個老師!”
……………
回到呂長老院落,韓榆迎面見到老仆從商路滿臉喜色。
“韓仙師,您回來了!”
“呂仙師已經在等著您回來!”
韓榆點點頭,問:“你無事了?”
商路喜道:“是,多虧呂仙師出手,幫我解開禁制,又讓坊市執事救下我妻兒老小一家人!”
“萬執事不光給我下了禁制,還讓人去抓我家人,讓我聽命來害您。”
韓榆聽后也感覺他很是難得,這等情形下,還能鼓起勇氣冒險提醒韓榆一句,殊為不易。
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自己凝氣丹,遞給商路:“多謝提醒,還請收下。”
商路連忙擺手:“韓仙師,丹藥我可收不得!”
“對我們這種沒有靈根、無法修行的凡人來說,仙師們所用的丹藥,那就是索命的刀槍,根本保留不住!”
“還請韓仙師不必給我這樣貴重的物品!”
韓榆怔了一下,倒沒想到自己如今隨手拿出的物品,已經令人誠惶誠恐。
沉吟一下,收起凝氣丹,又拿出一個物品:“丹藥你們家用不著,這東西你們家總能用得上,收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