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萬雄咆哮著沖入“清婉居”,屋內空無一人。
桌椅床鋪干干凈凈,似乎無人居住,窗戶緊閉——顯然屋主離去已經一天以上。
宋萬雄喉嚨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紅發在身后瘋狂舞動,如同一群覓食的紅毒蛇。
五指成爪將整張木桌撕得粉碎。
“精血……還不夠!”
他轉身撞破墻壁沖出去,沿途撞飛三名驚慌失措的弟子。其中一人懷中抱著的玉瓶掉落在地,濃郁的血腥氣頓時彌漫開來。
宋萬雄瞳孔驟縮,張口用力一吸,玉瓶中所有精血全部吞入口中。
隨后,宋萬雄化作血虹直奔三名弟子,慘叫驚呼聲響起,數個呼吸之后他扔下尸體,直奔陣法籠罩的淬血處。
打開淬血處陣法,里面的執事、練氣弟子們紛紛轉過頭來:“掌門——”
一聲尚未說完,宋萬雄已經咆哮著沖上前去。
練氣弟子們瞬間倒地,筑基執事勉強掙扎兩下也頹然是失去氣息。
周圍一切都安寧下來,宋萬雄見到整個陣法處再無活人,眼中也不免一絲悔意。
不過,事已至此,已經決計不能回頭。
宋萬雄咬牙低頭,直接將頭低到血池之中大口啜飲。
咕嘟,咕嘟!
一道腳步聲從他身后響起。
靈獸宗金丹修士狄平,震驚地走進淬血處:“掌門師兄,你在干什么?”
“這么多執事和弟子,你,你怎么都殺了?”
“為靈獸宗之霸業,他們獻身也是死得其所!”宋萬雄頭也不回,猛飲鮮血。
“他們若不在了,靈獸宗還能叫靈獸宗嗎?”
狄平難以置信地說:“是你說,為了靈獸宗有更好的將來,我才全力支持你,但若是這般——”
宋萬雄猛然回頭,眼中滿是獸性:“那又如何?再敢多言,我連你也吃了!”
“可是……你若是把這血池喝干,咱們的護山大陣便很難撐住。玄一門那兩個賊道,打的可都是陣法的要害!”狄平神色難過地繼續提醒。
宋萬雄點了點頭:“那我就不喝血池了,里面盡是雜質,也難喝的緊——”
猛然血影一閃,抓住狄平:“距離元嬰只差一步,師弟,成全我吧!”
“把你的靈獸給我吃了!”
狄平急忙將法力護住自身,口中急聲提醒:“師兄,你醒醒!莫要被煉血功影響了心性!”
“交出你的靈獸,否則,我就吃了你!”
“師兄,我的靈獸白貘與我相伴兩百年,我不能——”
“不能就全都死!”
宋萬雄咆哮著,淬血處陣法內片刻后法力對撞,漫天血雨。
當血雨落盡時,地面已經無完整石塊。
宋萬雄如同雕塑一般,穩穩地立在廢墟的正中央。
他的右手緊緊握著狄平的頭顱,那顆頭顱已經被他捏得變形,鮮血從他的嘴角不斷滴落,染紅了他的衣衫。
在宋萬雄的膻中穴處,一顆血色金丹緩緩浮出,宛如一輪血月懸掛在他的胸口。
這顆金丹散發詭異的光芒,一星一點,開始漸漸破碎,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裂。
就在金丹徹底破碎之后,一個新生的閉眼嬰兒出現在宋萬雄的心口之上。
這嬰兒通體血紅,宛如從地獄中誕生,它緊閉雙目,靜靜端坐,神秘又恐怖。
伴隨著嬰兒的出現,一股無形的波動如漣漪般向外擴散。
這股波動所過之處,淬血處陣法直接破開,無論是狄平的尸體,還是狄平的靈獸白貘、執事和弟子們的尸體,都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隨意擺弄一般,微微顫動。
血池中的血水受到這股波動的影響,開始劇烈地翻滾起來。
血腥的氣息如濃霧一般彌漫在整個伏龍崖。
宋萬雄目光緊緊盯在自己心口處的閉眼嬰兒身上,臉上帶著迷醉神情。
“這就是……元嬰之力?”
宋萬雄喃喃自語,聲音滿是興奮。
緩緩地握緊雙拳,感受著體內澎湃的法力、暴增的壽命,仿佛周遭一切都隨他心中所想而動。
“元嬰已成,南域唯我獨尊!”宋萬雄仰天快意狂呼。
“葉孤星,你等金丹螻蟻,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