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掌門話音落下,呂長老便站起身來,雙拳緊握,大聲道:“若宗門相信萬象宗的天象之言,我也無話可說。”
“我帶我徒兒韓榆離開萬春谷,不給宗門招惹禍患便是!”
戚掌門抬手示意呂長老坐下說話。
呂長老似乎看不到,依舊站著,等待眾人回答。
“先坐下說話,不要著急。”戚掌門認真開口,說道,“這兩個女人說的話,未必是真,我們不可因為兩個筑基修士的話便自亂陣腳,不知所措。”
“說不定這也是敵人陰謀。”
“正是如此,不可輕信,呂清,你別著急,先坐下慢慢說。”嚴長老也贊同。
沐長老、溫長老等人也都頷首贊同。
呂長老臉色依舊不太好看,但到底是重新坐了回去。
戚掌門繼續說道:“這兩個女人所說,并不一定為真;即便她們說的是真的,萬象宗根據天象說韓榆禍害蒼生,我看也是不能當真,更像是誤判。”
“這種事情實在是無稽之談,因為一個天象,就去百萬里、千萬里之外找一個天賦出色的人,認定對方將來必定會禍害蒼生。”
“他們中天域大宗門相信,我們也不能信。”
“不錯,正是如此!”呂長老憤憤不平,“萬象宗跟小天羅宗一樣,全都是從天上掉下來摔壞了腦袋!”
“韓榆在我們萬春谷安心修行,招誰惹誰了?就因為他天分好,就這么被認定是禍害?”
“簡直可笑!”
聽他說完之后,戚掌門才繼續說道:“雖然如此,但我們萬春谷與韓榆到底是遭了無妄之災。”
“剛才我們也問清楚了。”
“五年前萬象宗派人來南域說什么三十年之約,要小天羅宗、玄一門、靈獸宗他們奪得萬春谷地脈,是萬象宗一家獨行,其他宗門并不知曉,那兩個合歡宗的女子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而五年之前,萬象宗使者來南域之時,韓榆甚至尚未入萬春谷修行。”
“也就是說,此事與韓榆其實無關,是萬象天羅宗提前認定了我們萬春谷會有一個禍亂蒼生之人——就算沒有韓榆,也會找出其他人來。”
戚掌門皺眉沉聲說完,溫長老不屑地哼了一聲:“萬象天羅宗與小天羅宗都是什么狗屁道理!”
“他們說是我們萬春谷,便是我們萬春谷?他們說是誰,那就是誰?”
“若不是他們實力強,這般發癲,就該給他們倆巴掌,讓他們泡在水里清醒清醒!”
嚴長老輕咳一聲:“溫師妹不必生氣。”
“這世上除萬春谷之外,本就弱肉強食,難以講通道理;像這樣發癲癡狂之輩,偏偏要害我們萬春谷與弟子,便如靈獸宗、魔血門要拿無辜百姓精血練功一般。”
“只因弱小,我們也難以叫他們聽我們一點道理。”
“為今之計,有理有據怕是講不通的,只能想辦法自保而已。”
呂長老這時候也已經冷靜下來。
宗門與韓榆都是遭受這等無妄之災,甚至五年前甚至更早,萬象宗便發癲似的已經盯上萬春谷,似乎認定了萬春谷會有什么禍害蒼生之人。
正如嚴長老所說,賭氣也好,講道理也好,都無濟于事。
事實便是,對方實力強大且沉迷于天象命理,認定了萬春谷會出一個禍害,而韓榆恰好天賦出眾,又在萬春谷。
也只能想辦法自保了!
“若宗門需要,我與弟子韓榆愿離開萬春谷,在外修行三十年。”呂長老認真地說,“如此一來,避開對方讖語,看對方又有何說法。”
“這只怕也不是解決之法。”
戚掌門說道:“從剛才開始,我一直在想,什么是天象所定之人。”
“中天域九大宗門之中,有六大宗門參與圍堵那個巨魔星,弄得異常狼狽,卻始終抓不住殺不了,這巨魔星顯然便是萬象宗、兩個魔修女子所說的天象所定之人。”
“因為中天域正對付巨魔星,也因為他們認為韓榆是下一個天象所定之人,暫且不派更強的人前來對付韓榆——但韓榆一旦離開萬春谷,他們還是這么想嗎?會不會直接派出強者來害韓榆?”
“又或者,等韓榆離開了萬春谷,他們又說魯惲是魔星,又說白十七是魔星,又說元勝嬌、葉時年是魔星,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溫長老、白長老聞言,也都皺眉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