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后,靈秀道人感覺有些不妥。
再怎么說對方也是一個金丹修士,跟自己同處一個大境界。
萬一他是魔星韓榆、靈劍宗葉孤星那種戰力驚人的家伙,自己和靈劍宗猝不及防,豈不是要出大事?
他對那名筑基修士吩咐:“對了,你們也準備好,把老祖留下的護山符寶大陣打開。”
“好不容易要去見上宗,可不能因為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功虧一簣!”
那名筑基修士恍然點頭,應下聲來。
片刻之后,玄一門山門之內,光芒漸漸升起,點點符文流轉。
靈秀道人也已經來到山門處,見到了今日來“拜山”的那名修士。
只見那修士站在山門之外,身形高瘦,外貌看著年約三十上下,著一襲玄色寬袍,袍服上隱隱有暗流紋路。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單手托著的一物。
那是一口不過尺余高的墨色水缸。
那水缸通體如墨,似玉非玉,似石非石,色澤沉黯至極,仿佛能吸納周遭所有的光線。缸壁光滑,外面不見任何雕飾,唯有一股深沉的水汽氤氳其上,隱隱傳來潮汐涌動的細微聲響。
這高瘦身影就那樣靜靜地站著,托缸的手穩如磐石,目光越過守山弟子,直望到來的靈秀道人。
“散修墨溟,見過靈秀道人,請賜一戰。”
玄一門弟子們站在靈秀道人身后,如臨大敵。
靈秀道人靜靜看著這名為墨溟之人,沒有說話。
在他身側一名筑基執事隱約會意,開口喝道:“玄一門乃清修之地,掌門要事在身,豈是你想要挑戰便挑戰的?“
墨溟嘴角勾起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托著墨缸的手指輕輕一叩。
只聽“嗡”的一聲輕鳴,那墨色水缸微微一震,一道無形的波動蕩漾開來。
靈秀道人渾身一震,法力涌出,護在身前。
在他身后的弟子們則是感到一股磅礴柔韌的力量迎面推來,腳下不穩,齊齊向后踉蹌數步,直退到護山符寶大陣邊緣。
墨溟身形未動分毫,唯有缸中那若有若無的潮聲,似乎略響了一些。
他不再理會驚駭的守山弟子,再次揚聲:“靈秀道人,莫非懼了在下一介散修,要做那不戰而退之人?”
此言一出,山門前的空氣仿佛都開始凝固。
靈秀道人終于開口:“道友遠來,持此異寶,指名要與貧道切磋,不知究竟所為何來?”
“玄一門并非爭強好勝的宗門,若是閣下要挑戰強者,不妨去靈劍宗找葉宗主,我這般實力,在南域可算不得什么。”
墨溟眼中掠過一抹奇異的光彩,將手中墨缸微微舉起幾分。
一股陰寒之氣便隨之緩緩擴散開來。
“你實力不強,如今卻剛好夠用……還請不吝賜教。”
“如何賜教?”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名為墨溟的散修冷然說道。
靈秀道人聞言,神色微變。
決高下,分生死?那是斷然不可能的。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上宗金霞觀的消息,如何能跟這個奇怪的無名散修拼命,耽擱整個門派的大好事?
“若只是切磋一二,不分勝負,我倒是還可奉陪。”
靈秀道人說道:“道友這般兇狠,不僅要分出高下,更要決出生死,那可就恕不奉陪了。”
“還請道友離去,我們玄一門不招待這樣的客人。”
“你說不招待,我就不招待了?你說不打,就不打了?”
墨溟冷笑:“哪有這么容易!”
隨著這句話,一尺長的小小水缸里面竟是波濤翻涌、潮聲滾滾,一道水波涌出,如槍如劍,直奔靈秀道人。
靈秀道人揮出法力阻擋,卻在瞬間被這蘊含奇特之力的水波擊穿,剎那間激活了用于護身的符寶。
好犀利的水波法術!
靈秀道人神識一掃,只見那墨溟手指輕敲水缸,水缸上又冒出兩道水波攻擊,心下頓時生出退意。
此人果然不好對付!
幸好我提前有所準備。
當即神識傳遍身后眾弟子,趕在墨溟的下一次攻擊發出之前,一起退入符寶護山大陣之中。
兩道水波沖擊在符文流轉的護山陣法上,墨溟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他凝目看去,冷哼一聲:“原來是個縮頭烏龜!”
“我運氣便這般不好,總是遇上這般曠日持久、方才見效的事情?”
“罷了,我也早已經習慣,接下來就守在這里,看看這些家伙能忍到什么時候——比耐心,我可沒輸過。”
“你說對吧?”
他看向一尺長的墨色水缸。
水缸內波濤平息,內中低低傳出少女的悅耳聲音:“對。”
……………………
不知不覺,又是十多日過去,金霞觀竭盡全力進行邀請,又不知賣了多少人情給其余大宗門,古修洞府之事傳遍中天域各城各處,天驕名帖的“天驕們”陸續表態前去,僅有寥寥數人迄今尚未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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