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周木然還沒死?”
別墅一樓書房里,周家的四爺放下了手中的畫筆,看向了身后的老管家。
“新記沒有動手,反而是前幾天陳本約我吃飯,他話里話外都是老生常談。”
老管家躬身回答。
“新記還是想要搞賭船?”
周山河的表情平靜看不出喜怒,“看來隨著新記越來越大,他的野心也跟著水漲船高。”
“聽說周少爺在監獄里面弄了個厲害人物做保鏢,顯然陳本有些奇貨可居的意思。”
老管家斟酌著用詞,“陳本告訴我說除了左手,其他人很難在短時間內搞定大公子。”
猶豫了一下,老管家后繼續說道,“有了賭船,新記就等于開辟了新的財源。可以減少對四爺依賴。”
老管家滿身滄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狠辣,“陳本這個人留不得。”
“麻姑呢?”
周四爺不置可否的轉移了話題,“現在他是新記的二路元帥,下一屆新記選舉他能不能和陳本掰一掰手腕?”
“麻姑做事太狠,不留余地。”
老管家猶豫了一下,還是很老實的回答,“如果陳本把賭船做起來的話,按照他的風格應該會利益均沾。麻姑還是爭不過陳本。”
“事在人為。”
周山河點了點頭轉移了話題,“我的那個侄兒也算是有長進,究竟是什么人物能讓新記覺得除了他們我就拿周木然沒辦法?”
“一個來自觀塘的四九仔,根據我們的消息,這個人非常能打,確實比較棘手。”
“一個四九仔?”
周山河皺眉,“能不能收買過來。這些江湖人無非看重的就是利益而已。”
“很難。”
老管家顯然對于監獄內發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左手給出了個天價,但是對方還是拒絕了。”
“都什么時代了,還是有這么多愚蠢的蠢貨。”
周山河揮了揮手,“找找麻姑,讓他弄幾個人進去我看看這個四九仔究竟是不是有陳本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老管家躬身。
沒有再說話的周山河再一次提起了筆墨。
周四爺最近喜歡上了帝國的山水畫,他喜歡嗅海風穿窗帶來的氣息,在觀海聽濤的情況下揮毫潑墨。
這樣的環境會讓他的大腦足夠敏銳。
一旁的管家一直躬著身子站在周山河的身后,屏息凝神著看著上好的宣紙栩栩如生的下山的虎被一點點的勾勒出來。
半晌,周山河幽幽的開口,“老爺子說我喜歡劍走偏鋒。而帝國的丹青能讓我修心養性,你看看這幅畫怎么樣?”
從管家手里接過清茶,周山河一邊活動手腕,一邊開口問道:“這半年里面我畫了七幅下山虎,就今天的比較滿意。”
老管家沉吟了幾秒鐘,然后字斟句酌地說:“畫風圓融,沒有了以往那種凌厲的感覺,四爺應該是進步了不少。”
周山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說:“當年老爺子讓我學這玩意就是為了磨一磨我的性子,不知道他看到這幅畫會給出什么評價。”
管家沒有回答,周老爺子的想法他根本無法揣測。
周山河歪著頭端詳著自己的作品,“說實話我并不認為畫這玩意能改變我的性格,無非就是讓我能更加冷靜而已。”
輕抿了一口清茶后周山河接著開口說道:“畫形難畫骨,知面不知心。老二他們最近為了我的那個大侄子忙前忙后,無非就是怕我拿到了繼承權之后對他們這些年中飽私囊的事情算賬。”
“和他約個時間,我要見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