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插播一條特別報道。”
一家叫做羅記的茶餐廳內,懸掛在墻壁上的電視屏幕中出現了新聞頻道最為著名的新聞主持人朱敏。
女人還是穿著觀眾熟悉的淡黃色的職業裝,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往妖嬈的表情顯得格外嚴肅。
“根據最新收到的消息,近幾日被譽為港城最邪惡最兇殘的通緝犯柳先開已經被擊斃,不過六扇門和保全局都沒有做出對于這個事情的詳細回復。”
“根據我臺的特約記者的消息,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柳先開是在飛鵝山的山頂被擊殺。”
畫面一轉。
上百名的新聞媒體記者都擁擠在扎山道的路邊,各種話筒和錄音筆密密麻麻的揮舞著。
“請問這次行動官方的傷亡是多少?”
“聽說是黑衣衛動手,可以給一個準確的答復嗎?”
“今天飛鵝山上烏云密布,這個天地異相是不是和擊殺柳先開有一定關系?是不是異常天氣一直就是一個謊言...”
每一個媒體的記者都精神格外亢奮,不少人甚至不顧危險試圖攀爬在正在行駛的車輛上,語速飛快的提問著各種各樣的刁鉆問題。
不過沒有任何人給出回答。
所有的車輛都是沉默的行駛著,甚至有不耐煩的車子還在拼命的按著喇叭
人類的悲喜并不相同。
“現在官方明顯是要封鎖消息,不過我相信很快就會有更多的內幕報道給大家,歡迎收看新聞集團的第一頻道,在最后再次感謝夢圓礦泉水對本節目的大力支持...”
當屏幕中的那位著名新聞主持人說出這句話后,茶餐廳的客人們有人依舊在悠閑的吃著早茶,有的則是滿臉的喜悅,開始了對于柳先開的評頭論足和種種猜測。
“他死了嗎?”
只有一個女孩手中臉色蒼白,手中的蛋花湯也掉落在了地面上。
滿地的湯汁讓原本光潔的地面立刻變得一片狼藉,不過朱七七并沒有理會這些,反而只是呆呆的跌坐在了椅子上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終,女孩起身沖著還在打掃地面的服務生輕聲說了一聲道歉后起身離去。
“神經病,走路的樣子和狗一樣的沒教養...”
服務生罵罵咧咧的起身,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嘟囔的咒罵著。
“jak,我要你幫我個忙。”
“我知道很難,但你們是...”
“我要知道柳...是死在誰的手里,究竟是怎么死的,最關鍵一點就是我要知道那位藍探長是不是撒謊了,公平不公平...”
女孩打電話的聲音隱沒在了風中。
“這個社會,死人都比活人值錢。”
一輛白色的殯儀車駕駛室內,手握方向盤滿臉絡腮胡子的阿貴狠狠的啐了一口。
“消毒消了三次,溫度絕對要保證在零下二十五度以下,這么長的路還他媽的要求盡量不要發生顛簸劇烈的情況。”阿貴依舊罵罵咧咧的抱怨著,“運了這么多年尸體,第一次知道原來有的人死了都這么麻煩。”
“做事不要抱怨啦,老哥,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機會有多么難得。”坐在副駕駛的弟弟阿春抬眼看了一眼后面跟著的三輛警車不動聲色的升起了車窗。
“老子在抽煙,別他媽的關窗戶。開空調抽煙會死人的知不知道?也不知道你這么笨怎么就是我的親弟弟...”
阿貴依舊在喋喋不休。
“大哥,五十萬!”
雖然已經確定了后面的車輛不會聽到兩個人的交談,可阿春的聲音還是格外的壓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