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瑤掙扎起身,居然沖著張清源很認真的躬下了身子。
“帝國等級森嚴,能入朝堂的平民子弟無一不是驚才絕艷之輩。但是能最后為天下人做事的卻不多,譚內相是唯一之人,至于所謂的那些繼承者不過是要些名望沽名釣譽的貨色。”
很罕見,丁瑤居然沒有用話術掩蓋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我不知道的你是當年天下無敵的張清源,居然還在試圖用厚黑權謀來掌控主動權獲取更大的好處。”
“對不起。”
張清源的眼神微動,顯然情緒也并不平靜。
“天下無敵?”
張清源語氣自嘲,“我怎么可能稱的上天下無敵,不過是很多隱沒在云層中的大人物推出來吸引目光讓普通人認為上升通道依舊寬廣暢通的小角色而已。”
“我九歲入了太極大師查萬聲的門下。當時師傅已經九十歲,但是從來沒見過在我這個年紀能過目一眼之后就能打出天地共振的奇才。所以親手為上了腰帶。”
或許是丁瑤說出了當年那段震耳發聵的幾句話,張清源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冷靜淡然。反而是對陌生人說了自己足夠多的隱秘。
“十三歲,整個同門師兄弟十九人,如果只是比搏擊技巧我已經沒有對手。后來順理成章的為朝廷服務,為權貴做事。”
“師傅死的時候和我說過一句話,我很多年后才懂。”
“練武廝殺,不過是一橫一豎贏的站著輸家倒下的事情,很簡單。但是入了局,你就會身不由己,你是性情中人,這是骨子里的本性抹不去的。”
“我不信,我一帆風順了十八年。而且進了墨家實驗室還能安全的走了出來。我當年能逼著林玄策避而不戰,我有白家的二小姐青睞,在社會上有著足夠多的勢力依附在我的羽翼下為我提供一切需要的資源。”
張清源指了指自己的額頭,“但是我也見了太多的不公,所以當年譚內相說他需要一個人能保證自己能不死在黑暗下為天下黎民百姓做些事的時候我答應了。”
“我以為會贏,因為太多太多讓我都佩服的人才都加了進來。可惜的是,所有的事情都抵不過萬先生七公里外的一個冷笑而已。”
沒有再說下去。
“蚍蜉見天?我連天是什么樣子都沒看到就徹底被擊潰,所以才能從你的精神力中分析出原因,也會如此失態。”
張清源苦笑,“知道為什么我能活下來么?”
丁瑤搖頭。
“因為萬先生和譚先生的一個賭約,一個時間很長能讓我茍活了這么多年的賭約。”
“萬先生認為任何人無論是誰,到最后都會輸給人性。而譚內相則認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定會有人能成功。”
張清源沒有再說下去。
“其實你也沒得選,你是平民出身的身份隱患太大,這種潛力皇權世家不會容你。而最危險的是又覺醒了如同萬先生一樣的精神力,那么萬先生一定會殺你。”
張清源說了一句如果柳先開在現場恐怕會驚喜莫名的話語,“極致,是萬先生的道。任何東西存在兩個一模一樣的存在,就不算極致。”
“或許老天爺讓你出現,你就是可以燎原的第一把火。”
張清源語氣認真,“譚相死了,但是很多人還沒死。雖然我沒有臉再見這些人,可他們擁有你需要的一切東西。”
“你有著超絕的智力,又有了可以真正無敵天下的潛力。”
“你愿不愿意做一把火?”
夕陽透過窗戶。
女孩靜靜佇立著,雖然身形瘦得驚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血肉一樣。
可就是這樣一副近乎骷髏的軀體,卻在夕陽的包裹下綻放出令人震撼的金色光芒。
“我愿意。”
丁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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