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客人越來越少,桌面上的那瓶桃花釀也已經見底。
一向對別人情緒把控的可謂到位的阿香并沒有發覺其實一直都是自己在講話,女人更沒有發現其實男人的寥寥幾語就能讓話題很自然的轉移到他想要了解的地方。
當然,阿香更不會注意到柳先開挑起的很多話題都會有意無意讓自己說出很多常識。
沒錯,就是常識。
這是柳先開有意而為之。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是太短暫了一些,對比他要走的道路其前身的記憶顯得格外蒼白。
除了一些社團的打打殺殺之外也就是港島的一些底層人的生活記憶而已。再加上帝國與港島明顯是兩個制度,所以柳先開需要了解很多細節去判斷帝國的真正情況。
如果沒有意外這兩個在月色下喝著酒的男女會在這一次晚餐結束后再無相見。
畢竟人生的底色完全不同。
女人依舊會在紅塵中尋找曾經的自己,然后慢慢的老去。
而男人則繼續會在他那條有進無退肆意瘋狂的道路下走下去。
安城,對于阿香來說是療傷的避風港。
但是對于柳先開來說,卻太小了。
而世界上所有的意外都是突兀而至。
就如同現在。
阿香的手很漂亮。
淡粉色戴著碎鉆的美甲和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昏黃的燈光與碧綠色磨砂的桃花釀交相映照的情況下宛如玉器。
“最后一杯。”
沒有說出什么別離的話語,甚至阿香都克制住了詢問對方名字的想法。
阿香將磨砂的酒瓶在手掌心晃了晃,一邊笑顏如花的開口,“桃花釀最后有些許的沉淀物,雖然看上去沒有起初那么晶瑩剔透,但卻最是辛辣馥郁。”
“你應該喜歡的是烈酒,這個口味你會喜歡。”
隨著女人的動作,有些泛著桃紅色的酒液注滿了透明的玻璃杯。
“以后再來安城,可以來坐坐。”
阿香舉杯,“只要我沒出什么情況,這家店就會一直存在。下次我會弄一瓶最烈的酒放在吧臺等你...”
“對了,人們都喊我阿香。其實我真正的名字叫阿香糯”。
“香糯是苗家人最珍視的谷物,新米入倉時,整個寨子里都飄著清甜的米香。但是我自己走出寨子,也就不配再用這個名字。”
說著話的阿香并沒有注意到一個細節。
那就是坐在她面前不動如山崇山峻嶺一樣的男人陡然皺了下眉頭,平靜溫和的眼神中兇戾一閃而過。
不對勁!
盡管剛才身上詭異的感覺轉瞬即逝,但是柳先開依舊明白一定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沒有任何人察覺到柳先開的異常,男人表情又恢復了古井無波。
但是他狂暴兇殘的精神力形成的密密麻麻的蛛絲已經包裹住了整個餐廳的所有人,甚至步行街上那些在街上行色匆匆回家的路人也被輪罩在了里面。
詭異變化的不是在附近,也不是這些人!
是在自己的身上!
是那封信
那封被他貼身放在胸口位置的信居然發出了詭異的磁場,然后如同電波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但自己身上卻如同被依附了什么東西一樣,無法察覺卻一定存在!
不止是柳先開自己。
在他精神力的感知下,詭異依附居然也出現在了對面女人的身上,只不過女人似乎一無所覺,依舊在等待著自己的回答。
“找到你了!”
在一輛疾馳的棕綠色越野車上,燕神秀的目光陡然露出了驚喜!
猛然踩下了剎車,用一個飄移動作將車子停靠在路邊后燕神秀整個人一個翻滾已經跳出了車外,而在他的手中,一個古老甚至還有些滄桑感的羅盤赫然在瘋狂的轉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