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硯一愣,有些遲疑。
他不能做長工,否則他那阿姐怎么辦?
“你是不是還有親人?”沈輕漾聲音溫和,“你要是舍不下親人,便將親人也帶去我的府里。”
宋君硯默了默:“阿姐她……是啞巴……如今還生了病……”
“沒關系,等她病好了,也留在府里干活。”
宋君硯呆呆的看著沈輕漾,可因為他被騙過了,一時間不敢相信她。
沈輕漾知道他的心思,拿出了一錠銀子給他。
“你先回去給你阿姐看病,等病好了,再來找我。”
宋君硯不敢置信,他就不怕他拿著銀子跑了?
“謝謝。”
他接過銀子后,用那干澀的聲音說道。
緊接著,他便轉身離開了。
“姑娘。”
青月很是不解:“萬一他不來了怎么辦?”
沈輕漾淡笑著道:“他會來的,再者,他若是不來了,我也當用十兩銀子救了一條命。”
……
沈錦弦來茶樓是為了堵兵部尚書。
他重生已經好幾日了,每天他都會去尚書府求見,誰成想每次他去的時候,尚書剛好都不在。
這次,他好不容易打探到了尚書的行蹤,這才前來茶樓見他。
沒想到他沒能見到尚書,卻聽到那些人是怎么在背后說雨兒的。
“為什么你們要覺得我侯府不認沈輕漾有錯?”
“難道我自己掙得銀子,選擇給誰花的權利都沒有?”
“我們辛苦得來的每一個銅板,都只是為了讓雨兒過好日子,你們非要讓我把銀子給沈輕漾花不成?”
他不明白。
不明白為何他掙的戰功,他得來的賞賜,連他自己選擇給誰的權利都沒有了。
這些人總覺得血脈至上,卻根本不懂,十多年的相伴,才是他們一生難以忘卻的。
二樓包房。
楚珩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推著茶盞,他淡漠涼薄的眸子冷冷的看著沈錦弦。
幽深的黑眸里帶著冷冽寒涼。
“王爺。”
夜一站在楚珩的身旁,稟報道:“屬下已經讓人查過了,沈姑娘給的符紙里并未下毒。”
“嗯。”
楚珩淡淡的道:“將符紙還給太妃,這件事也別讓她知道。”
“是,王爺。”
太妃這般喜歡沈姑娘,要是讓她知道王爺懷疑她,那肯定會生氣的。
“王爺,”夜一遲疑的看了眼沈錦弦,“是否要屬下將他趕走?”
楚珩的目光緩緩的從沈錦弦的身上移開,落在了那一道恬靜的身影,微微揚了揚唇。
“不必。”
夜一也瞧見了沈輕漾,他的眼里閃過驚訝。
王爺就不怕她聽到這些話傷心?
“沈大公子,”茶樓里傳來一道嗤笑聲,“侯府的家當,都是老侯爺掙下的吧?老侯爺掙來的家財,假貨能花得,真千金花不得?”
現在的侯府都是在吃老本,那些兒郎們又沒有本事掙錢,花得不都是老侯爺的嗎?
怎么,他的錢能給沈子雨花,親生女兒花不了?
“你懂什么?”
沈錦弦眼眸赤紅:“那都是之前的事了,以后掙來家業的是我們,我絕不會讓任何人搶走屬于雨兒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