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侯府的。
他像是失了魂似得,雙眼空洞無神,就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精神氣。
整個人都顯得絕望,頹廢。
“弦兒?”
沈氏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沈錦弦,她愣了片刻后問道:“你不是跟著軍隊北伐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沈錦弦只感覺嗓子里像是扎了綿綿的針,痛的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此時的沈玉堂和沈子雨也走了出來,他們望見沈錦弦之后,同樣呆住了。
“大哥。”
沈玉堂快步上前,握住了沈錦弦的胳膊:“到底怎么回事?你回家做什么?”
對向沈玉堂茫然不解的眼神,又望向臉色焦急的沈氏,他只覺得那怒火如同火山爆發似得,讓他止不住的噴發出來。
“夠了!”
沈錦弦用力推開了沈玉堂,他的雙眼泛紅,怒吼道:“我沒能去參軍,尚書推薦的人也不是我!我去不了戰場了,這個答案夠嗎?”
沈玉堂整個人就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猛地向后退了幾步。
“你,你說什么?”他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那劇烈起伏的胸膛更是能看出他內心的震驚。
“我是說,”沈錦弦閉上了眼,極致的痛苦讓他的聲音變得干澀沙啞,很艱難的才從喉嚨里擠出字,“尚書根本沒有推舉我,我去不了戰場了,現在聽明白了?”
沈玉堂顫顫的抬起了眸。
眼見沈錦弦要離開,他想要上前阻攔。
但沈氏比他更快一步的抓住了沈錦弦,聲音發顫:“你不是和我保證過嗎?你說你會上戰場立功,為何現在你連戰場都去不了了。”
沈錦弦狠狠的將沈氏的手甩開了。
他太用力,將沈氏甩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沈玉堂快步扶住了沈氏,憤怒的道:“大哥,你瘋了?你怎么能對娘動手?”
沈錦弦的眼神痛苦萬分。
他也不想如此。
可是,想到他無緣戰場,他心里的悲痛就化為了憤怒。
明明,上輩子不是這樣的……
上輩子他得尚書看中,去了軍營后一路順風順水,屢立戰功,成了大元朝的戰神。
陛下的賞賜都如潮水一般涌進了侯府。
那時候,他多風光啊。
何時像今天這樣受氣過?
沈子雨望著沈錦弦離開的身影,她緊緊的抿著唇,臉色冷沉。
既然大哥不能去戰場立功了,那她得開始想辦法將他們拋棄了。
……
大理寺府。
南凝站在祠堂內,她看著面前的叔伯,她的臉色平靜,并無波瀾。
“納妾是夫君的事,夫君不愿,我做不了主。”
這一個月,他們趁著夫君不在家,已經對她無數次的三堂會審。
要是以前,她早就扛不住了,同意給夫君納妾。
但每次,她想到沈輕漾的話,就會想著,再等等。
萬一……她真的能懷上呢?
“不行!人我都帶過來了,這件事必須就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