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言回過神來,他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他。
在沉吟片刻后,他還是上前。
“大人,光憑詩來考證一人的才氣,對其他的才子并不公平。”
寧遠城瞇起雙眼:“這位公子是?”
“在下是宣平侯府的二公子沈之言。”
“沈公子是對本大人的考題有問題?”寧遠城冷笑一聲。
他那質問的聲音,讓沈之言的臉色白了白。
可是。
上一世,寧遠城教了他許多的東西,卻沒有教過他作詩。
科舉里也沒有讓考生作詩。
所以,他是當真不會作詩。
“大人,”沈之言還想要據理力爭,“我只是覺得,我擅長的是寫文章,太傅讓我作詩,實在是對我不公。”
“沈兄!”
同窗被他嚇得臉色都變了,趕忙拉著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你是不是瘋了?怎么敢質疑太傅?”
沈之言不為所動:“太傅并非如此小肚雞腸之人,并不會因為有人質疑他就心生不滿。”
之前太傅教他的便是,為官者,不可一意孤行,也不可不聽他人建議。
所以,太傅不會因為他的質疑,便對他動怒。
同窗傻眼了。
沈之言是真的瘋了!
他下意識的離沈之言半丈距離,假裝不認識他。
“好”寧遠城冷冷的道,“那我便給你這次機會,看看你作的文章如何。”
沈之言志在必得的笑了,他將自己早已經寫好的文章拿了出來,畢恭畢敬的呈給了寧遠城。
寧遠城冷笑著接過了沈之言呈上的文章。
他的字跡清秀,看起來倒是賞心悅目。
寧遠城本來只是隨意的翻閱一下,卻在看到他所寫的內容之后,倒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這文章,倒是真不錯。
有一種經天緯地之才,氣吞山河之志。
“文章確實寫的不錯。”寧遠城將文章收了起來,讓人還給沈之言。
沈之言似乎早就篤定了寧遠城會這么說。
畢竟這文章,他上輩子也拿給寧遠城看過,寧遠城夸贊過他。
所以必定會讓他很滿意。
“不過……”寧遠城頓了頓,“你文章所寫的民生,是太平盛世的民生,如今卻是災年,你這文章放到現在有待考究。”
沈之言振振有詞:“我只要能寫出讓人一目驚艷的文章,不就已經夠了?”
同窗離沈之言更遠了。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等離開太傅府后,他就遠離這瘋子。
寧遠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沈之言:“你確實有些才華,但光有才華全然不夠。”
沈之言還想要說些什么,寧遠城已經起身,打斷了他的話。
“各位,你們先賞花品嘗,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聞言,各才子們全都拱手行禮,恭聲寧遠城后便散開了。
今日除了是寧遠城的邀請外,也是各位才子們交流的機會。
沈之言覺得他們全身都是讀書人的酸腐之氣,不愿和他們交流,他想要去找他的同窗說會話。
至少同窗沒有那種酸腐之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