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沈輕漾抬頭望去,見到青月從門外走了進來。
算算時辰,應該大理寺的人抓到了那兩個盜匪。
果不其然。
青月走進來之后,就稟報道:“姑娘,那兩個綁架六叔公的盜匪已經捉拿歸案,大理寺的林大人親自在審問他們。”
沈氏的臉色瞬間慘白,她的腳步一個踉蹌,向后倒退了兩步。
身體撞向了身后的沈玉堂才堪堪穩住。
那兩個盜匪……被抓住了?
怎么會這般快!
他們不是應該萬無一失嗎?
“他們可有供出主謀?”沈輕漾問道。
“他們說,給他們銀子的人雖然沒有露面,但是他能聞聲辨認,只要把人送過去,他們就能認出來。”
“好。”
沈輕漾看向了沈氏等人,指著他們:“那就把他們全都送過去,還有侯府的幾人。”
望著沈輕漾如此不留情面的樣子,沈玉堂的怒火在胸腔里沸騰。
“夠了!”他站了出來,擋住了沈氏等人,“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是我所為,他們其他人,都不知情!”
母親和雨兒都是女子,若是去了大理寺,會影響名聲。
大哥日后只要有機會,還是會去行軍打仗,二哥要去考科舉,他們也不能惹上任何官司。
只有他……
他上輩子,除了當了駙馬之外,其他一事無成。
可公主向來尊重他,很愛他,無論他犯過什么樣的事,她都不會嫌棄他。
現在,只有他能站出來頂了這罪。
“青月,稍后把他送去大理寺。”
沈輕漾冷冷的看著沈玉堂:“不過,在你離開之前,我有一事想不明白,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如此對六叔公?就算你不喜歡他,為何要害他?”
“他身上又不是沒有銀子,我讓人將他丟去的地方,距離沈氏一族也只有一百多里,他回去沈氏一族就死不了。”
沈輕漾面無表情:“六叔公身上何來的銀子?他要有銀子還住破廟?”
沈玉堂笑出了聲,笑聲諷刺。
“他住破廟,不過是為了讓所有人知道我們侯府苛待了他罷了,明明之前我們侯府寬裕的時候,每年會給他幾百兩銀子,現在落魄了點,但去年還給了他五十兩,也就今年實在沒銀子了,才沒給他。”
沈輕漾的聲音疑惑:“幾百兩?”
“沒錯,”沈玉堂冷笑,“沈氏族人被分出去了,我們本來不給他們銀兩也沒什么,是雨兒看不下去,每年都會拿幾百兩給他,前兩年實在拿不出來了,才開始銳減。”
“你是說,這筆銀子,是沈子雨給他的?不是侯府的人?”
“我們都不想和這些總是來打秋風的親戚相處,看到他們就有氣,所以,這些事都由雨兒來處理,我們從不過問。”
沈輕漾突兀的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
六叔公,還有沈氏的族人,是真冤啊……
“你都沒親眼見到這筆銀子到了六叔公的手里,便說他貪了銀子……”沈輕漾笑的都停不下來,“他要是貪了銀兩,也不至于把身體熬到這般程度,對了,你應該知道,六叔公的親弟弟,去世于五年前吧?”
“知道他怎么死的嗎?他們沒有錢買御寒的衣物,活活凍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