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蹙眉:“不行,我們之前這樣對他,他肯定不借。”
“娘,六叔公很在乎侯府的血脈,你就說……”沈子雨眸光閃了閃,“兄長生了重病,快不行了,你找他借點銀子,他可以不管我們,但他不會放棄侯府的血脈。”
六叔公有多在意侯府的血脈,她是知道的,只要拿哥哥們做文章,他不會坐視不管。
沈氏沉默了。
“娘,”沈子雨看到沈氏有些心動了,繼續道,“你多久沒有吃過山珍海味了?其實我吃不吃這些都無所謂的,我就是舍不得娘親受苦。”
沈氏的腦海里似乎浮現出了滿漢全席,又想到這幾日那干巴巴的吃食,她一咬牙。
“好,明天我就去找你六叔公借銀子。”
翌日。
沈輕漾剛走出屋子,就聽到丫鬟來稟報,說是沈氏來了。
“她怎么又來了?”青菱氣呼呼的,“奴婢去將她趕走。”
沈輕漾沒有阻止青菱,她轉頭對青月吩咐道。
“我讓你找的護衛怎么樣了?”
以前沈輕漾喜歡清靜,并沒有讓青月找太多的人。
現在有了之前的事情,她也該為府里添些人了。
“姑娘,那些護衛并不合姑娘的要求,奴婢如今還在找合適之人。”
“嗯,那你下去盯著,早日將護衛聘來。”
“是,姑娘。”
青月領命退去。
青月剛走,尚書府也派人來了,說是番薯已經見效大成,能開始推行了,所以尚書大人來請沈輕漾過去議事。
事關于番薯的推行,沈輕漾倒是沒有猶豫便跟著尚書府人的走了。
在沈輕漾離開后,偏院的狗洞內,沈氏極其狼狽的爬了進來。
她的臉灰塵仆仆的,身上的衣裳也沾滿了塵土。
在瞧見無人看見她,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若是此事傳出去了,我必定會顏面無存,”沈氏憤怒的道,“都怨沈輕漾,竟然讓人將我趕走,今日我不見到六叔公不可能走!”
抱怨完后,沈氏便一間間院子開始找六叔公。
她越找越難受:“這宅子是真大,比我侯府還要大,沈輕漾真會享福,也不知道她哪來這么多錢……”
避開府里的奴仆們后,沈氏終于聽到了六叔公的聲音。
她側身躲到了墻后。
在賬房里的丫鬟推門而出之后,她才悄悄的走了進去。
六叔公正在翻閱賬簿,手旁是丫鬟剛送來的湯藥。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
本來以為是丫鬟回來了,他的眼睛沒有離開賬簿:“這藥我會喝完,你下去吧,我這邊不用人看著。”
丫鬟沒有回應他。
六叔公疑惑的抬起了頭,在看到站在賬房里的是人后愣住了。
他豁然起身,怒道:“你來干什么?”
沈氏撇了撇嘴:“六叔公離開之后,倒是過的真瀟灑,可憐我那幾個孩兒,如今重病在床,命不久矣,我也是迫不得已,來找六叔公借些銀子救命。”
六叔公一愣,侯府那幾個病了?
“我身上沒有銀子,”六叔公擺了擺手,“你找錯人了。”
“你怎么會沒有銀子?沈輕漾沒有給你月錢嗎?”
“是我沒要,”六叔公堅定的道,“她已經給了我太多幫助了,我沒有要她的銀子。”
沈輕漾幫了沈氏族人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前兩日沈輕漾要給他月錢,被他給拒絕了。
他留下來只是不放心別人管賬,想幫她看著點,沒打算要她的銀子。
“不可能!”沈氏的臉色一變,“就算你沒要銀子,沈輕漾也會給你別的東西,就說你喝的那藥,都要十幾二十兩銀子,你把藥賣了都能給我兒子看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