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庸僵硬的回過了頭,他的臉上從茫然到震驚,再變成不可置信。
“公子,他們說的那番薯……是你要尋之物嗎?”小廝顫顫的問道。
沈伯庸回過神來,他忽然一把將小廝推開,快步的走向了那幾個說話的外鄉人。
“你們說的可是番薯?”他的眼眶泛紅,雙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著。
剛剛說話的那人看了眼沈伯庸,奇怪的道:“朝廷都已經下了告示,怎么,你不知道嗎?”
聽到這個消息,沈伯庸的大腦瞬間變得一片空白,就像是被晴天霹靂擊中了一樣。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說些什么,卻如鯁在喉,說不出一句話來。
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不斷盤旋。
這怎么可能!
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知道番薯的作用!
“公子。”
小廝上前扶著沈伯庸:“那番薯這般重要嗎?”
“你懂什么?”
沈伯庸狠狠的捏著拳頭,指關節微微泛白。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
這一刻,他的腦海里閃過上輩子被封為首輔時的威風。
那時候,他在京城呼風喚雨,多少官員倚仗著他。
就連提拔他的尚書,后來也要看著他的臉色行事。
多風光啊。
可現在,卻告訴他,有人先他一步,將番薯獻給了尚書。
搶走了本屬于他的功勞!
“為什么……”
“為什么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明明賣番薯的行商會出現在秦嶺,如今他卻是在東潭。”
“還有前世,明明是我買了番薯獻給尚書。”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
京城。
沈子雨跟著姜才俊走到了酒樓外。
這些天,雖然侯府的人很難過,但沈子雨過的還是挺好的。
她在京城結交了挺多的公子哥們,那些公子哥對她挺大方的,會經常請她吃飯。
就是這些公子哥的家里人都不太行,對他們管的太嚴了,別說讓她挑個好點的嫁過去,就連平日里給他們的銀錢,他們都把控著。
有的時候,她想找他們借點銀子,他們都拿不出來給她,只能請她吃吃飯,再買兩身衣裳。
突然。
姜才俊停下了腳步。
“姜公子。”
沈子雨也跟著他停了下來,疑惑的看向姜才俊:“怎么了?”
姜才俊緊緊的握著拳頭,目光冷冷的看著前方的人:“我看到我父親的外室了。”
“外室?”沈子雨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她循著姜才俊的目光望去,這才看到了酒樓里那走向二樓的沈輕漾。
“你說的你父親的外室?就是她?”沈子雨不可置信的問道。
姜才俊的目光看向沈子雨:“你認識她?”
沈子雨的神色帶著復雜:“她就是我那與侯府斷親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