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竟是連一百兩銀子都湊不出來!
“公子!”小廝慌了,狠狠的磕著響頭,“求你別賣了我,只要公子留下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求你了!”
他的頭都磕出了鮮血,那顫抖的聲音也從最初的驚慌,到絕望。
沈伯庸看著不停磕頭的小廝,心口一陣陣的絞痛。
“為什么……”
“為什么雨兒要尋短見?”
“明明沈輕漾沒有回來與她爭奪,為何她還是尋了短見。”
他痛苦的揉著頭,他們明明為了她,將沈輕漾趕出家門了,她怎么還會尋短見?
屋子里沉默了下來。
沈玉堂和沈之言都沒有說話,臉上溢滿了悲傷。
人群外。
煙兒看著沈伯庸的痛苦與為難,她的臉上帶著冷笑。
侯府的公子們還真是愚蠢。
姑娘不過是假死罷了,他們竟然為了給她辦個葬禮,要掏空所有積蓄。
尤其是三公子,為了一個自私自利之人,連忠心耿耿的小廝都要賣了。
簡直可笑。
想到了沈子雨的吩咐,煙兒從眼中憋出了幾滴淚,走到了公子們的面前,跪了下來。
“公子,奴婢有一物要呈給公子們。”
沈之言望向了煙兒,這丫鬟,是雨兒的貼身丫鬟。
難道她知道什么?
“是何物?”沈之言的語氣帶著緊張,詢問道。
煙兒將一封書信遞給了沈之言,紅著眼道:“公子,這是姑娘留下的遺書,今日奴婢在房里看到的。”
遺書?
沈之言一怔,猛地將書信搶到了手里。
那書信字跡娟秀,確實是沈子雨所寫。
“雨兒的遺書寫了什么?”沈玉堂看到沈之言越發蒼白的臉色,他急聲問道。
沈之言的手都在發顫,悲傷與憤怒從他的臉上浮現。
他忽然上前,拽住了沈玉堂的衣襟,狠狠的扇了沈玉堂一巴掌!
“你干什么?”沈玉堂怒吼道。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信雨兒!”沈之言的聲音憤怒,“她昨日被沈輕漾那般羞辱,回來找你,你竟然信沈輕漾也不信她!”
“是你逼死了雨兒!”
沈玉堂如遭雷劈,身體僵硬住了。
是他……逼死了雨兒?
原來,罪魁禍首,竟然是他……
“你昨天到底對雨兒說了什么?”沈之言怒吼出聲,他的眼眶血紅,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
沈之言的身體晃了晃,腳步踉蹌的幾乎無法站穩。
他死死的握緊了拳頭,那股錐心的痛,讓他血液倒涌,喉嚨里一股腥甜涌出,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玉堂!”
沈氏驚呼了一聲,站起了身扶住沈玉堂,她怒道:“這是沈輕漾的錯,怪玉堂什么事?”
沈玉堂抬起了慘白的臉:“是我昨天說了傷她的話,我說,沈輕漾做不出來那種事,二哥,你知道的,京城許多千金都與沈輕漾關系極好,她對侯府族人也很好,我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