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言蒼白著臉:“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過去我以為……”
以為愧對了沈子雨,這才會想盡辦法的彌補她。
他甚至覺得,讓沈輕漾為沈子雨背負污名,也是她欠了沈子雨的。
“何況,”沈之言抬頭看向沈伯庸,“三弟,我們不都一樣對不起他?”
沈伯庸冷笑道:“我前世虧欠了她,但這一世,我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情,是你污蔑她的名聲,是五弟要與她簽斷親書,一切都與我無關。”
“三弟,你現在說這些,阿漾也聽不見。”
沈之言嘲諷的一笑:“你何必這般假惺惺的?別忘了,上一世你傷害過阿漾的次數,不比我們少。”
沈伯庸緊緊的握著拳頭,雙眸發紅:“那至少我現在還有彌補她的機會,不像你,她應該已經恨你入骨。”
“彌補?”沈之言哈哈笑了出聲,“你真以為,她能原諒你不成?就算她不記得上輩子的事情,但她也不可能,原諒沈家的任何一人。”
沈伯庸的臉色很是難看,這些日子,他經常來和沈之言針鋒相對。
要不是他們重生后把事情做的太絕了,他們也不會和沈輕漾鬧到今天這種地步。
而沈玉堂看著已經吵紅了眼的兩人,他的心里漸漸的升起了悲涼。
前世,他們五兄弟,從來都是一條心的。
更沒有紅過臉。
可如今,竟然會鬧到這般不可開交。
要是,他們沒有重生就好了……
沈玉堂最后看了眼兩人,什么話都沒有說,默默的離開了……
與此同時,晉王拒絕賜婚之事,亦是鬧得人盡皆知。
此事也傳到了沈子雨的耳中。
沈子雨得知晉王為了沈輕漾抗旨賜婚,她的一雙眼逐漸的紅了。
想到這些天她過的日子,心中的怨恨開始肆意增長,如同藤蔓般牢牢的牽扯住她的心臟。
“為什么,為什么晉王為了沈輕漾,寧愿抗旨賜婚!”
“他連榮華富貴都不要了?”
“可憑什么,憑什么我想要的一切,都要費勁心力去得到,沈輕漾輕而易舉就能擁有我所有的東西!”
本來,她是不會貪污侯府資產的。
就是因為她知道了,她不是侯爺的親生女兒,她心里恐懼,害怕,生怕有朝一日,她會被侯府掃地出門,所以,她才會想盡辦法將侯府的銀子偷走。
如果她是侯府的真千金,她是不可能會做出這般事來。
可沈輕漾呢。
她才是侯爺真正的女兒,她從一出生起,就擁有了常人拼盡全力才能得到的東西。
沈子雨當真是恨得將嘴唇都咬出了血。
但突然間,她又笑了出來,笑得有些瘋狂。
“晉王為了沈輕漾抗旨,那他便失去了陛下的信賴,還會得罪太后。”
“如此,就算這次沈輕漾能順利嫁給他,往后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我等著看!等著看他們的下場!”
門外的獄卒看到沈子雨又哭又笑,皆是搖了搖頭。
“她莫不是瘋了?”
“被打入天牢的,能有幾個不瘋的,如今離秋后也不遠了,她快被問斬了,現在不瘋才不正常……”
獄卒們繼續喝酒。
有個獄卒喝醉了,覺得沈子雨的笑聲很是煩人。
他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天牢,拎著沈子雨的頭發,就狠狠的給了她兩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