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漾向著顧北辰笑了笑,便要帶他回家。
她剛轉身,身后就傳來了沈玉堂那輕顫的聲音:“阿漾,他……是誰?”
沈輕漾回頭,看向了沈玉堂:“我的師兄,也是我的親人,他來京城是為了替我送嫁。”
“我何止是小師妹的師兄,”顧北辰俊逸的臉龐揚著笑容,“我也是你的兄長,之前侯府的人來認親,還真擔心小師妹有了其他的親人,就會忘記我們。”
他挑了挑眉,似挑釁般的望向沈玉堂。
“還好,他們又把小師妹還給我們了……”
“師兄。”
沈輕漾拉了拉他的衣袖:“不用和他說這些,我們走吧。”
“好。”
顧北辰冷笑的掃了眼沈玉堂,將目光收了回來,轉身走進了沈宅。
之前,沈玉堂就知道沈輕漾有個師兄,現在親眼看到之后,他的心里很是難受。
他的眼尾逐漸泛紅,盯著沈輕漾和顧北辰相攜離開的身影,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好久了。
他們好久沒有看到沈輕漾對他們露出過笑容。
每次看到她,她都是和他們針鋒相對。
如今,她卻將她的溫柔和笑顏,全都給了別的兄長。
沈玉堂的掌心都被掐出了鮮血,他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用那滿是血絲的雙眼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
而后,沈宅的大門也逐漸被關上了,隔絕了沈玉堂的視線。
沈玉堂不知過了多久,才松開了拳頭,最后看了眼緊閉著的沈宅大門,緩緩的轉身,一步一步的離開了。
“五弟。”
沈玉堂剛走回瓦窯,沈伯庸就向著他走了過來。
“有沒有找到大哥?”
那日之后,沈錦弦就沒有回來過。
連他們,也不知道沈錦弦去了何處。
沈玉堂不想讓沈伯庸知道他去找了沈輕漾,便強忍著悲痛,搖了搖頭。
“沒有找到。”
“五弟你……”沈伯庸看到沈玉堂泛紅的眼眸,愣了愣,“你這是怎么了?”
沈玉堂苦笑一聲:“我只是在想,現在家里,只有我們了。”
沈伯庸也陷入了沉默之中,眼尾一點點的泛紅。
“是啊,二哥被流放了,四哥不甘心生意失敗,又出去尋找機會了,現在連大哥也失蹤了,家里只剩下你我了……”
冷冷清清的。
讓他很不適應。
“二哥。”
沈玉堂抬起了眼,看著沈伯庸:“你還記得,上一世的阿漾為何會如此信任我們嗎?”
沈伯庸的嘴角抽了抽,顯然有些不想提及這些事。
“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你還提這些做什么?難道還要讓我們一直想起,我們曾經怎么算計她的嗎?”
沈玉堂聞言,低垂著眉眼。
“你說的沒錯,我們之前,一直在算計他,甚至連她對我們的好,都是我們曾經算計得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