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上一個多問了一句的嬤嬤,直接被太后處死了……
好在太后在說完這話之后,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她讓嬤嬤準備了兩馬車,就離開了宮中。
離開宮中后,太后便讓車夫帶她去了沈家兄弟的窯洞外。
她坐在馬車里,看著不遠處的窯洞,沉下的眼眸里有寒芒閃過。
太后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等到太陽西下,才看到穿著破布衣裳的沈玉堂回來了。
沈玉堂很是清瘦,他的臉頰也沒有了之前的白皙,皮膚更是被曬的粗糙不已。
已經不再似之前的翩翩公子。
“二哥。”
在沈玉堂的話聲落下之后,就看到沈伯庸也從窯洞里走了出來。
沈玉堂如同獻寶似得,將手中的銀袋子拿了出來。
“這是我最近的工錢,過些日子阿漾要成親了,我們這輩子沒辦法給她置辦多好的嫁妝,但我也想在她成親時送她些東西。”
沈伯庸看著沈玉堂遞來的銀袋子。
自從那日,沈玉堂發過瘋之后,便每日都開始早出晚歸。
他以為沈玉堂還在盤算著該怎么讓沈輕漾恢復前世記憶。
所以偷偷跟隨過沈玉堂幾日,最后發現他只是多打了幾份工,也便作罷了。
沒想到他竟然偷偷積攢了這么多的碎銀子。
“我這幾日,在為別人抄書,也掙了點銀兩。”沈伯庸開口道,“阿漾是我們的妹妹,哪怕她不認我們了,我們也不能什么都不給她,不過,阿漾她應該不會收下……”
沈玉堂笑了笑。
“沒關系,我已經找了之前的一個故友,他屆時也會隨著他父親去參加婚宴,我讓他將我們置辦的東西悄悄的塞進他們給的賀禮里,不管阿漾知不知道,只要我們東西給了她就夠了。”
沈伯庸抬頭看了眼沈玉堂。
他沒想到沈玉堂現在會如此慷慨。
不管沈輕漾知不知道都無所謂,只要他給的嫁妝到她手里就夠了。
下意識的,沈伯庸松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會繼續發瘋,如今你能這般想,再好不過了。”
沈玉堂的臉上帶著輕笑。
也正因此,沈伯庸沒有看到他眼里那一閃而過的瘋狂。
“銀子你給我,稍后我會去為她買些嫁妝。”沈伯庸輕聲說道。
“好。”
沈玉堂把銀子遞給了沈伯庸,認真的道:“這些日子,我會繼續去干活,希望能在阿漾成親時,多給她些銀兩,這是我們虧欠了她的。”
“嗯。”
沈伯庸閉了閉眼:“上輩子,我們虧欠了她太多,這一次才會如此懲罰我們……如今,我也只愿用我的一生來贖罪。”
不遠處。
太后坐在轎子里,看著沈玉堂手里的那個錢袋子,她的表情很是沉默。
過了半晌,她才讓人將轎簾放了下來,聲音不輕不緩的響起。
“你派人,去將他們手里的銀子偷了。”
嬤嬤呆了呆:“太后娘娘,這……”
太后凌厲的目光落向了嬤嬤:“這是哀家的命令,另外你再派幾個人跟著沈玉堂,看看他在哪里干活,哀家要讓他在京城待不下去!”
嬤嬤沉默不言。
她沒想到,太后娘娘竟然恨沈輕漾到這般程度。
連她兄長準備的嫁妝都要偷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