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生來就像是為了嫁人而存在的。
可為何……她們不能選另外一條路呢?
成為公主的侍女亦或是伴讀,她們的命便是皇家的,沒有帝后的允許,沒有公主放人,父親也不可能強迫她們嫁人。
至于今后,則需要她們自已去拼搏一個錦繡前程。
“我已經考慮好了,”嚴姑娘的表情肅然,“待我擺脫父親的掌控之后,我便去殺敵,以前娘從小就教我練武,想要我有些自保的能力,可父親卻從不允許我舞槍弄棒。”
“他說女子太彪悍,沒有人喜歡的,會嫁不出去的,只要看到我練武,他便會罰我,用家法處置我,還把母親關了起來。”
“后來我只能偷偷練了……”
另一個姑娘聽到這話后有些驚訝:“你要去戰場?”
“我想去,但現在不行,我是女子,不會有人允許我上戰場,我必須為我自已拼搏出一番成績才行。”
“你們瞧,王妃身邊那叫做青月的兩個丫頭,她們也會武,是王爺培養出來的女暗衛,她們都能做到,我為何不能?就算是當個女護衛,也好過嫁人,在那宅子里蹉跎了一生。”
“而且,若是他們瞧見我們女子也能上戰場立功,今后就不會覺得我們只能相夫教子了。”
那位問話的姑娘也沉默了下來。
從小到大,父親就逼著她學習。
她聰明好學,每次夫子教她的,她很快就能學會。
無數次她慶幸,她比外面許多女子的處境強多了,至少她是能上學的。
后來。
她才知道,父親為她請夫子,是希望她能搏一個才女之名。
如此,才能找個權貴之家嫁了。
男子上學堂,是為了考科舉,為了他自已。
女子學習,是為了嫁人。
而男子們所學的,只要學些書數。
她卻什么都要學。
禮,樂,史書,資治通鑒,還得學琴棋書畫。
父親說了,她光有才無用,必須是個能彈奏一首好琴,能舞一首好曲,能討夫君開心。
從那之后,她便開始厭學了。
現在聽到嚴家姑娘的話,她忽然覺得,為何她就不能去考狀元。
為何她所學的一切,都只能為了討好男人?
他們有什么值得她這般去討好的。
她咬了咬唇,想到了沈輕漾如今在京城,讓那些男子都自愧不如,她的心里暗暗下定了決心。
“我現在已經是公主侍女了,那以后我就不必再裝作厭學了,我可以為了自已而學習,并非是為了討好男子。”
“之前不是有人說,沈之言的文章寫的不錯嗎?他那樣的文章,我從來都是看不上的,能讓我欽佩才華的也只有一年前的那位狀元郎。”
“但若是讓我去科舉的話,我未必不能和他爭一爭。”
以前她寫的文章,寫的詩,都很受人追捧。
可當他們得知寫出那樣文章的是個女子之后,他們卻總會調侃于她。
后來她煩了,也就不愿再讓自已的詩作文章泄露出來。
沈之言……也不是什么好的。
她見過他。
那沈之言骨子里是輕視她的,他太過自傲了,總瞧不起她。
以前她還以為沈之言是清高,性子如此,結果這樣清高的人,幫人代寫文章,還被流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