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眼淚奪眶而出。
被主子醉后寵幸,失了清白,已是飛來橫禍。
如今還懷了身孕。
玉珠不敢再待在府里,去跟夫人求了恩典,用自己這些年積攢的銀錢贖了身,便跑了出來。
可宅子已經賣了,母親病故,弟弟在書院讀書,她無處可去,只能來找春枝。
玉珠說著說著,忍不住淚流不止。
“別哭了,玉珠。哭多了對孩子不好。”春枝一邊勸她,一邊說:“那你腹中這個孩子,你打算怎么辦?”
春枝離開陸家之后,在這世間便是孑然一身,她盼著有個孩子,想讓這世間有人跟自己血脈相連。
玉珠卻不一樣。
玉珠擦去眼淚,啞聲道:“我……我不能留這個孩子。”
這是大公子的血脈,大公子還沒娶妻子,府里不會讓他還沒娶正妻,就先有庶子庶女。
也就是玉珠為自己贖身離府的時候,夫人不知道她就是大公子一直在找的那個人,若是夫人知道她懷了大公子的孩子,定然不會輕易放她離府。
春枝懂玉珠的難處,“孩子是你自己的,你想清楚就行。我這小院雖然簡陋,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用多想。”
“多謝春枝姐姐……還好有你,我……”
玉珠感激地不知道說什么好。
春枝溫聲道:“好了,快把眼淚擦擦,洗把臉然后回屋歇著吧,我把晚飯做好了,你再出來吃。”
玉珠點點頭進屋了。
家里多了一個人,春枝做晚飯的時候,菜色比平日里還要豐盛一些。
霍崢臉上原本沒什么表情,吃著豐盛的飯菜,臉色就逐漸緩和了下來。
春枝再不好,做的飯菜卻好吃到沒得挑。
玉珠也一直夸春枝的廚藝好。
春枝很是高興,這些總是聽霍七說“尚可”,總算來了一個會夸人的。
飯后,玉珠搶著洗碗,兩姐妹多年不見,在一處說了許多話。
直到夜深,春枝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霍崢躺在榻上看書,直到春枝進來,眼皮都沒抬一下。
春枝走到梳妝臺前坐下,摘下珠花,散開發髻,拿發梳將及腰的長發梳開,才緩緩走向床榻。
霍崢翻了一頁書,看都沒看她一眼。
春枝原本準備打地鋪的,一想到昨夜她跟霍七什么都做過了,實在沒必要再分開睡。
霍七躺在外側,所以她直接就上榻,從霍七身上翻了過去。
春枝身上獨有的幽香充斥在霍崢鼻尖,他的呼吸停頓了一瞬,拿書的手也微僵,一時間都看不進這一頁書都寫了些什么。
春枝見他不說話,抖開被子往自己身上蓋,身子也往里側挪了挪。
霍崢閉了閉眼。
然而,他一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昨夜春枝生澀又主動的模樣。
而此時,與昨夜同一個屋子,同樣的紅羅帳里。
春枝就這樣躺在他身邊。
霍崢躺了一會兒,實在躺不住,起身去了院子里。
春枝跟著坐起來,“大晚上的,你上哪去?”
霍七沒應聲。
春枝有些不放心,起身走到窗邊,就看見霍七打了盆冷水,褪了衣衫就用冷水往身上澆。
男人寬闊的胸膛和精壯的腰身就這樣暴露在月光下,讓站在窗邊的春枝看了個清清楚楚,令她面紅耳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