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春枝頭也沒回,“你可以走了嗎?”
陸景云的心像是被捅了一刀,他苦笑了一下,低聲喊:“春枝。”
他的嗓音聽起來有些苦澀,“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跟我說話?”
春枝冷聲道:“不能。”
陸景云聞言,心里忽然浮現了兩個字‘果然’。
春枝說罷,便徑直入內,想關上院門,陸景云卻先她一步,直接走了進來。
春枝冷聲道:“陸景云,別以為你當官了就能為所欲為,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去衙門告你私闖民宅!”
陸景云聞言,站在原地沒再上前,“我只是想問你前天晚上,周榮是不是來找你了?他有沒有……對你做什么?”
他這話問的有些艱難。
回到南州的這些時日,他作為協查,自然知道周榮是個毫無廉恥的好色之徒,但凡被他看上的女子,幾乎無一幸免。
要是春枝真的被他……
“前天晚上的事,你現在來問,是不是太遲了?”春枝一點都不想提那天晚上的事。
她只要一想起周榮摸她的臉,撕了她的衣裳,就無比地惡心。
霍七帶她回家之后,就再也沒提過那天晚上的事。
偏偏陸景云還要找上門來問這事。
她冷聲道:“而且那天發生了什么,與你何干?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陸景云看春枝的眼神都變得有些難以言喻,“周榮死了。”
他不能跟春枝說,周榮會找上她,都是因為紀如珍在背后支使。
他也沒臉告訴春枝,她這些時日遇到了許多麻煩,都是他給她帶來的。
陸景云只能跟春枝說周榮死了這件可能會讓她開心的事。
“什么?”
春枝沒想到他會忽然來這么一句。
她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過了片刻才開口道:“那真是太好了。”
陸景云心道:我就知道春枝想聽到這個消息。
于是,他又繼續道:“周賀、周榮父子倆為禍南州多年,長安王親自審案,判了兩人死罪,查抄府邸,以慰民心。”
春枝聞言,心中激動不已:太好了。
那霍七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
她心里這樣想著,眼里都帶了笑意,對著陸景云卻依舊板著臉,“說完了吧?你可以走了。”
今兒陸景云來這趟,春枝就當他是來送消息的。
不跟他計較。
陸景云看著春枝,“真的不能讓我進去坐一會兒嗎?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不能。”春枝道:“而且我也沒話跟你說。”
陸景云還想再說什么。
又一輛青布馬車從巷口緩緩駛了進來,停在豆腐作坊門口。
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掀開車簾,霍七緩步而出,走下馬車,看著春枝和陸景云在院門前說話。
他看著這一幕,什么都沒說,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霍七!”春枝看到霍七回來,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她跟陸景云擦肩而過,快步上前迎接歸人,“你回來了!”
霍崢任春枝撲過來,唇角不自覺微微上揚,伸手將她抱了滿懷,“看到我回來,這么高興?”
裝作尋常車夫送王爺回桃花巷的暗衛見狀,都不敢多看,生怕王爺以后回京城要殺他滅口,默默地將馬車掉了個頭,先行離開了。
“當然了。”春枝伸手攬著霍七的脖頸,笑盈盈道:“我聽說周榮死了。”
霍崢問:“聽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