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崢!”春枝一驚,連忙伸手去扶他,卻險些被霍崢帶倒。
后面的暗衛掠上前來,扶住了自家王爺。
春枝這才發現霍崢竟然兩眼一閉,昏了過去,連忙讓人將霍崢扶到一旁的軟榻上,讓趙大夫過來給他把脈。
梁大夫留在宋安瀾榻邊照看著。
趙大夫給昏迷的霍崢把脈,把得眉頭直皺眉,“貴人這是精疲力盡,寒氣入體之癥……若不好生將養,下半輩子怕是要寒氣纏身,飽受病痛折磨。”
隨行的暗衛道:“那回生花長在冰山之巔,寒潭之中,王爺王爺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去都沒尋到,還是他親自去尋才尋得。那樣冰天雪地的地方,他親自下寒潭去采的,寒氣入體不說,王爺怕宋公子等不了那么久,晝夜不歇的趕回來,馬都累死了三匹!”
難怪他的手那么涼……
春枝看著霍崢蒼白的俊臉,啞聲問:“趙大夫可有良方?”
“我先給貴人開個方子。”
趙大夫也不敢打包票,直說先開個方子讓貴人吃著,等日后貴人回到京城,再讓京中那些太醫給貴人細細調養身子。
春枝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宋婉兒見霍崢昏厥之后,春枝難掩擔憂之色,就讓人把霍崢送回春枝院子去。
宋婉兒同春枝說:“兄長這里有我守著,姐姐先回去吧。”
饒是宋家姑娘沒經歷過男女情愛也看得出來,姐姐對兄長和長安王是不一樣的。
春枝看了榻上的宋安瀾一眼,兩個大夫也勸她回去歇息。
即將臨盆的孕婦不能累著。
春枝也不再堅持,回了自己屋子。
霍崢就住在她隔壁。
婢女煎好了藥,交給暗衛。
霍崢昏迷著,也對人防范地很,暗衛喂不進藥去,只能來找春枝。
春枝只能來到側屋,端著藥碗給霍崢喂藥。
暗衛悄然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昏迷的霍崢和端著藥碗的春枝。
她用勺子喂霍崢,藥汁很快就順著唇角流了出來。
用漏斗也不行。
霍崢的防人之心遠超旁人。
春枝沒辦法,只能自己先喝一口,然后嘴對嘴喂給霍崢。
這下,霍崢倒是沒再抗拒。
喂進去了。
湯藥奇苦無比,春枝喂了好幾次才喂完,從袖中取出蜜餞含在嘴里,又給霍崢嘴里塞了一顆。
夜風潛入小軒窗,吹得屋中燭火明明滅滅。
春枝放下藥碗,轉身欲走,卻被霍崢一把拽住了手腕。
她以為霍崢醒了,轉身看去,卻發現他依舊雙目緊閉,低聲呢喃著什么……
春枝附耳去聽,才聽清他在說:“冷……”
“好冷……”
在桃花巷里相擁而眠的那些夜里,春枝總嫌他身上太熱。
這么個熱爐似的男人,為了尋那株回生花,在冰天雪地里下了寒潭,寒氣入體,變成了怕冷之人。
春枝想抽回手來,可霍崢拽的太緊了,她怎么都抽不出來,只能重新在榻邊坐下,雙手捧著霍崢的手搓了搓,好讓他暖和一些。
其實屋里生了兩個火爐,春枝覺得并不冷,是霍崢身上寒氣太重。
他一直在說冷,春枝幫他搓了許久的手,往他掌心呵氣,才讓霍崢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他一直在說冷。
春枝又給他添了一床錦被。
可被子似乎不怎么管用。
昏睡中的霍崢抱住了春枝,不讓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