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崢說完,就牽著春枝走出了棲梧宮。
內侍宮人都不敢攔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
“霍崢!”王皇后氣得只能喊霍崢的全名
以前七郎對她孝敬恭順,從不違逆。
自從遇到這個春枝之后就變了。
王皇后越發覺得都是春枝的錯,覺得都是她影響了霍崢。
她養了二十多年,才養出這么一個樣樣都出類拔萃的兒子,如今全都被春枝給影響了!
王皇后氣的頭疼,跌落在椅子上。
“皇后娘娘。”一旁的女官連忙上前查看,而后立刻吩咐宮人們,“請太醫——”
而另一邊,出宮路上。
霍崢牽著春枝走在長長的宮道上,“母后都對你說了些什么?”
春枝道:“皇后娘娘給我兩個選擇。”
她把王皇后讓她要么離開霍崢,遠離京城,從此改名換姓做個尋常百姓;要么恢復罪臣之女慕芷蘭的身份,不止婚事作廢,還要被流放千里的兩個選擇都如實說給霍崢聽了。
霍崢低聲問她:“那你是怎么選的?”
“我兩個都不選。”春枝反握住霍崢的手,眸色如星地看著他,“我只等你來。”
霍崢聽到這話,忽然覺得整個胸腔都脹脹的。
春枝對他的信任,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春枝。”霍崢輕聲喚她,“你要一直、一直這樣相信我。”
春枝點頭,“嗯。”
兩人一同走出這重重宮殿,長安王府的馬車就停在宮門外。
霍崢扶著春枝上了馬車,同她一起坐在車廂里,然后吩咐外頭的車夫,“去宋宅。”
“是。”車夫應聲揚起馬鞭,駕車前往宋宅。
春枝乍一知道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方才王皇后又要綁了她不知要把她弄到什么地方去,說心里一點都不慌是假的。
馬車經過熙熙攘攘的街道,一下子就把先前在深宮的壓抑感沖淡了不少。
春枝靠在霍崢肩膀上,輕聲說:“畫像上那人好像真的是我爹……我看到那幅畫像的時候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霍崢靜靜地聽著她說。
“霍崢。”春枝低聲喚他,“皇后娘娘所說不假,我真是罪臣之女的話,你我的婚事是不是只能作廢了?”
霍崢摸了摸春枝的臉,低聲安撫道:“你不要多想,這事我會設法解決的。”
“怎么解決?”春枝道:“抹去我身上的胎記,抵死不認我是慕青山之女,還是……”
霍崢知道這時候讓春枝不要多想,她也很難安心歇息。
于是,霍崢將心中的打算如實同春枝說了。
他說:“慕青山是成安三年的探花郎,素有才名,且為官清正,曾是本朝最年輕的戶部侍郎,原本該前程不可限量的。可他卻在十一年前觸怒龍顏,被抄家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