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班長安撫著激動的人群:“大家別慌,我們現在就帶大家出去,一個都不會少!”
隨后,他迅速組織眾人分批撤離,戰士們攙扶著虛弱的礦工,幫忙背起受傷生病的群眾,一步一步向著罐籠走去。
當第一批撤離的群眾來到礦洞口的時候,戰士們用找來的布條蒙在了他們的眼睛上。
被困在地下太久,他們暫時還不能直視外界的自然光,弄得不好會對他們的眼睛造成永久性傷害。
就在這時,一陣引擎聲由遠及近,猛士救護車疾馳而來。
一名戰士背著那個整條右腿都纏著繃帶的男子,在陽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繃帶邊緣滲出的組織液已經呈現出黃綠色,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異味。
“傷口嚴重感染,必須立即清創!”軍醫上前查看后,立即作出了判斷。
一名中年女子抱著發燒的孩子沖進了野戰救護車,嘴里焦急的喊著:“求求你們救救他,他才三歲,可憐的孩子現在連一個家人都沒有了。”
礦洞口一片忙碌景象,感謝聲、哭喊聲、求救聲交織在一起,上演著人間最真實的悲喜劇。
王正平是最后一批跟著戰士們一起撤離的,進入罐籠后,這個兩鬢斑白的男人突然出聲:“一個月前,礦上的很多人都病了······當時大家都沒怎么在意,只當是尋常的流感。
后來集團發來通知,讓生病的人就地隔離休養······我們這些健康的被重新排了班,維持基本的生產任務。”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戰士們從中聽出了一絲滄桑感。
“按照感染前的排班表······我這幾天是沒有班的。后來想著,既然大家都病了,那上就上唄,集團也承諾了要發獎金。”
說道這里,王正平沉默了幾秒,抬手抹了把臉,然后繼續說道:“那天我們正在生產,突然和礦外失去了聯系,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我們就打算上去看看······誰知道剛出了罐籠,就碰上了吃人的怪物。老劉、小鄭幾個被它們撲倒在那里,那場景······”
他閉上雙眼,好像有些不忍回憶,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他······們······他們直接被生啃了。”
“我們都被嚇壞了,腿肚子直打轉,趁著它們吃人的空當,連滾帶爬的逃進罐籠回到了井下。之后我們在下面躲了幾天,可是硐室里的物資有限,無奈之下我們只能硬著頭皮又一次上來了。”
“這次上來之后,礦洞中的怪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但是外面的礦場中還是有怪物在游蕩,老馮悄悄摸到了外面的一輛車上,開著車將怪物都引了出去。
我們這才跑出去搜集了一批生活物資,還救了一些人。其中就有剛剛你們見過的小楊,他在逃跑時從樓上掉下來,摔斷了腿,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把他弄回來。”
“有了第一次之后,我們又壯著膽子出去了一趟,想著看看外面能不能找到安全一點的地方。畢竟躲在井下,時間一長,誰都受不了。”
“第二次,我們就沒那么幸運了,不小心驚動了怪物。它們已經不像之前速度那么慢了,而是狂奔著在追趕我們。逃跑的過程中小李還受了傷,就在大家都以為跑不掉的時候,小李直接引著那些怪物跑進了旁邊的維修通道中。”
“說起小李,那個學生娃子,以前老愛說什么窯街的煤是侏羅紀形成的,埋在地下近兩億年,終究是要見光的。大家都覺得他書生氣太重,沒想到最后居然是他挺身而出。唉……”王正平說著說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老王,你說的小李,叫什么名字,在礦上是干什么的?”二班長突然出聲,打斷了王正平的話。
“小李啊,他叫李浩,是礦務局的勘探員,前兩年剛來的大學生,聽說是榆中縣那邊的人吧······”王正平絮絮叨叨的說著,他沒發現罐籠中的戰士們全都安靜了下來。
之前大家在個人終端中收到的任務計劃,其中有一項就是尋找一個叫李浩的年輕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