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結束,就在張釗示意戰士們將兩名俘虜押上,準備返回村內集合時,其中一名低著頭的武裝分子突然用嘶啞的聲音,叫出了一個名字:“張……張釗……是……是你嗎?”
聽到這話,正準備轉身的張釗嬌軀猛的一僵,就像被電流擊中一樣。
她愣了一瞬,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憤怒的事情,猛的轉過身,大步沖到了那名俘虜面前。
只見她動作粗暴的將他頭上早已沾滿了血漿的頭套扯掉,露出了一張胡子拉碴,皮膚黝黑的面孔。
看清眼前這張熟悉面孔的瞬間,張釗那雙向來冷靜,甚至有些淡漠的眸子里,瞬間火山般噴發,好像有熊熊怒火在其中燃燒。
“你他媽的!”只聽張釗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然后毫無預兆的抬腳猛的踹了出去。
“嘭!”的一聲悶響,21式作戰靴堅硬的鞋底結結實實的印在武裝分子的臉上。
這一腳含怒而出,力量極大。
那名武裝分子甚至連慘叫都沒能發出,就被踢得整個人向后倒著翻滾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等他穩住身形時,臉上早已開花,鮮血不停的從口鼻中涌出,嘴里甚至飛出了幾顆牙齒。
他就像條離水的魚一樣,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發出含混不清的呻吟聲。
眼見張釗胸脯劇烈起伏,似乎還要沖上前繼續發泄怒火,旁邊的其他戰士雖然震驚,但還是迅速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攔住了她。
“張釗,冷靜,冷靜點!”
“釗姐,釗姐,別沖動,隊長的命令是帶活口回去!”
通過懸停在附近的飛行手雷的光學鏡頭,護著陳教授進入村委會小樓里的李云墨,清晰的看到了這突發的一幕。
他立即按住通訊器,語氣嚴厲的詢問起來:“張釗,發生什么事了,匯報情況!”
聽到頻道里李云墨的問話,張釗劇烈的喘息了幾口,努力壓下翻騰的怒火,咬牙切齒的做出了回答:“報告,發現了……一個雜碎……是以前在海陸時的……戰友。”
戰友兩個字,她咬的極重,語氣顯得異常的森寒。
頻道那頭,聽到匯報的李云墨陷入了沉默。
他完全理解張釗的憤怒,軍中最恨的就是叛徒,尤其是曾經并肩作戰的戰友淪為敵人,這種背叛帶來的傷害遠超敵人本身。
但他作為小隊的指揮員,決不能感情用事:“我理解你的感受,但現在是任務期間,控制好你的情緒,把人完整的帶回來,這是命令。”
“明白!”張釗深吸了好幾口氣,終于強行將翻騰的殺意壓了下去。
經過近期的嚴酷訓練,她已經找回了大半的狀態,不再是之前那個殺神般的瘋子了。
結束通訊,她不再看地上不停呻吟的武裝分子,對著戰士們揮了揮手:“帶上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