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沒有想過,這里,比起他到來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冷得多。
他嘆了一口氣,隨后問道:
“青哥,您說,我和那位柳局長,誰說的更對一些呢?”
呼嘯的風雪,在這一刻更大了。
他有些緊張。
他生怕血紅色的胸針之中,所流淌而出的回答,不是他所想的那樣,直接了當的否定了他。
因為他發現,其實他沒有辦法用什么道理去反駁柳慈,用道德標準?用這樣的不公平性嗎?
所以,是他錯了嗎?
他就是那個在柳慈口中,求自身念頭通達,而不顧文明責任,不顧種群興亡的,‘自私’的‘英雄’嗎?
他不知道。
正如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柳慈一樣。
他只知道,讓這些人因為自己去送死,并不應該。
冰冷的雪,被指尖緩緩沾濕融化掉了。
他站在了那冰雕之前,等了許久許久。
然而,這一刻,那個血紅色的胸針,卻已經早早的就沒有了動靜。
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反饋再度出現了。
終于,方平知道,青哥的目光,早就已經從這里挪開了。
沒有人能夠給他答案。
不過想想也對,對于青哥來說,這樣的辯論和答案如何沒有任何意義。
在方平后續的印象之中,楚青,從來不會做這些無意義的事情。
那些人的生與死,對他來說或許從始至終就跟這些問題一樣,沒有任何意義。
沒錯,青哥,不是英雄,更不是首領。他正如自身的名號那樣,他是楚江王。
這個‘王’,不只是對于人類族群,亦有詭異。
想到這里,方平嘆了一口氣。
他轉過身來,沉默的走出了這座紫禁城。
他突然明白。
這個世界上,不是什么問題都一定要有一個答案的。
圣人說過,君子和而不同。
人不是非得要強迫別人接受自己的想法和理論的。
即便是兩千多年前,兩位圣人仍然會因為自己‘道’而展開辯論。
甚至于,那位李姓圣人曾經在手書之中親自留下了意味深長的話語:‘夫禮者,忠信之薄而亂之首。’
陡然之間,雪白蒼茫之中,繼續上路的方平,似乎突然明白了青哥為何要讓他出來走這一遭。
漫天風雪之中,
那輛雪白的越野車被發動了。
他又該重新啟程了。
道雖邇,不行不至。
路在腳下,行將致遠。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