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爺呢?阿爺不會也和阿娘一樣吧?”李麗質緊張的握緊了拳頭。
“陛下倒是沒有,陛下還算這樣好像是五十多。”
李麗質心里稍微舒服了點,大唐五十多已經算高壽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李淵一樣的。
“小郎君,兕子我們呢?”李麗質這才詢問自己姐妹的。
“查到的資料很有限,具體病情不知道,就知道長樂你是氣疾病逝于貞觀十七年的。”
“啊?貞觀十七年二十三!”
李麗質指尖驟然收緊,臉色變得蒼白起來,貞觀十七年那個數字像把淬毒的刀,在她眼底激起千層浪。
“貞觀十七年”她無意識地重復,聲音輕得像飄在燭火里的飛蛾。
李麗質知道蕭然說這些都是真的,蕭然不可能亂說。
知道自己的壽命,心情很復雜,很不是滋味。
“長樂,你別多想,那是之前,氣疾確實不好醫治,現在不一樣了啊!”蕭然連忙安慰李麗質。
李麗質的臉色緩和了幾分,“小郎君所言甚是,我一生短暫,可能是我福薄,這些怨不得誰,都是我的命數。”
李麗質深吸一口氣,眼中仍藏著憂慮,望向蕭然問道:“小郎君,那兕子呢?她自幼便與佛有緣,心地純善,又靈氣逼人,本就該快快樂樂地過一生。總不會像阿娘和我一樣,早早地被命運捉弄吧?”
話語里滿是對妹妹的疼惜與擔憂,眉頭輕皺,仿佛試圖從蕭然的回答里抓住最后一絲希望。
這下蕭然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長孫皇后至少母儀天下,還有七個子女,李麗質最起碼還出嫁成年了,小公主是真的讓蕭然難受
“兕子確實度過了快樂的一生.”
“出身貴重,自小被父母兄長阿姐所鐘愛,在萬眾矚目和寵愛中長大。”
“難得可貴的是兕子沒有因為這些而恃寵而驕,史書說兕子一手飛白體,和陛下的放在一起,無法分辨。”
“史書還說兕子有文德之影皇后殿下謚號是文德。”蕭然補充了一句。
說像長孫皇后,是一個很高的評價。
“這個小丫頭!”聽到小公主如此,李麗質也是打心底高興。
“文德.這個謚號”李麗質心情很復雜,不敢想象自己阿爺得多傷心。
從這個謚號,就能感受到李世民的鐘愛了。
謚號制度在唐代以前呈現獨特軌轍。
漢宣帝皇后許平君首開皇后獨立謚法之例,至唐高祖李淵太穆竇皇后時,仍遵循‘單謚為正,從謚為輔’的古禮。
李淵即位時追謚發妻為‘穆皇后’,待其駕崩后才依制加系帝謚‘太’字,合稱‘太穆’。
這種‘本謚+從謚’的組合,恰似女子在父權禮制中的依附軌跡。
然而貞觀十年隨著長孫皇后病逝于立政殿,卻打破了延續八百余年的謚法傳統。
長孫皇后薨逝次日,李世民親制冊文,赫然以‘文德’二字為其謚號。
這種復謚形式在唐代堪稱特例,此前唯有武德年間忠烈殉國的劉感,獲高祖李淵特賜‘忠壯’雙謚,其余文武大臣皆循單謚舊制。
唐人視‘文’為謚號中最尊美者,所謂‘為美無以尚也’。
李世民以‘文’配‘德’,并非簡單疊加,而是將妻子置于超越禮法常規的崇高地位。
《唐會要》載:‘文德者,言其德合天地,道濟生靈。’
這種突破常規的謚法安排,恰如長孫氏在《女則》中所書‘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后世’,‘文德’既是長孫皇后一生最好的總結,也承載著帝王對賢后的追思。
長孫皇后也確實配得上這個謚號。
蕭然不太懂這些,get不到‘文德’這個謚號在大唐的含金量。
可是李麗質知道。
至于小公主十二歲早夭的事情蕭然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