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搖了搖頭,飽經風霜的臉上回憶起剛才出刀時的情形,道:“那一刀不是我能斬出的,應該是有一道刀意借助了我的力量展露,我體內的所有武道真氣幾乎都被那一刀所消耗殆盡!”
說著,他忽然移動目光,朝著一旁的馬車望去。大太監孫長余見狀,也是同樣如此。
兩人望著雨幕中的馬車,或者更準確地說,是隔著簾子望向馬車中的李慕生。
一時之間,兩人皆是面色變幻不定地沉默下去。
而這時,李慕生稍稍有些不悅的聲音,從馬車中再次傳來:
“你們還要等多久才肯走?”
聞言,大太監孫長余和馬夫對視一眼,頓時意識到他們還有任務在身。
當即,兩人皆是心神一震,不再逗留多想。
馬夫轉身急忙躍上馬車架,而孫長于則是快速鉆回車廂。
“駕!”
將手中僅剩的刀柄重新藏于座下,馬夫大喝一聲。
揮舞長鞭驅趕著馬匹,越過早已死去多時的敲顱竹杖翁尸體急速前行。
此時,他們沒心思去管這些殺手的尸體,為了避免接下來再出事,必須得盡快趕到天錦衛總府。
車輪滾滾,卷起一灘灘水,在暴雨的長街上急馳。
馬車之內,大太監孫長余和李慕生相對而坐,空氣中的氛圍極為沉默。
李慕生一邊喝著茶,一邊思索生死符武功的關竅,而孫長余則是目光隱晦地朝他望來,不時打量著眼前這位很可能是真正七皇子的年輕人。
過了一會,大太監孫長余終于是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正要開口說話。
而李慕生則是驀然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道:
“沒錯,都是我干的。”
大太監孫長余原本有一大堆想問的問題,頓時全部噎在喉嚨中。
他臉色急劇變幻,震驚、疑惑、懷疑等等表情在那張陰柔的臉上不斷浮現。
最終,孫長余重重吐了口氣,道:
“既然李公子這么說,那咱家便權當是信了,如果那五人沒死,很可能死的便是咱家和外面的那位。”
“不管怎么說,咱家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
說著,大太監孫長余朝李慕生重重拱手行禮。
雖然在孫長余的心中,其實很清楚,要想斬出方才那樣驚人的一刀,以及悄無聲息一指鎮殺三位武道大宗師的高手。
除非對方至少是半步天人,或是更高的天人武道境界才能做到。
然而,這樣的境界真是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能達到的?
要知道,武道修煉在于打磨自身、堅持吐納真氣,需要日積月累的修煉才能不斷進境。
縱使是天牢內那位被稱作武道天才的假皇子,在丹藥功法都不缺的情況下,二十歲也才達到半步大宗師境界。
說實話,孫長余并不怎么相信李慕生的話,在他看來,真正出手的很可能是一位隱藏在暗中的武道高手。
對方其實一直在暗中保護李慕生,而他能在五位武道大宗師的圍攻下保住一條性命,還是沾了李慕生的光。
所以,說是李慕生救了他一命,其實也并不為過。
“你這太監,還是給我沏茶吧。”
這時,李慕生卻只是看了大太監孫長余一眼,緩緩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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