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邸后園中央,一片假山池沼和蒼郁的觀賞林木之間,建造有一座巨大的演武場。此時,二皇子李闕端坐在高聳的看臺之上,旁邊左右的太師椅上則坐著三皇子李鑄,以及一名白發蒼蒼的灰袍老者。
李闕面容清秀,鼻梁高挺,唯獨雙目有些陰翳,偶爾不經意流露的眸光皆是透露出銳利的鋒芒。
在他旁邊的李鑄身形稍顯壯碩,其肩寬體闊、方臉劍眉,一身紫綢華袍被魁梧的身材撐得緊繃。
他炯炯虎目盯著下方由精鐵澆筑的演武臺,沉聲道:
“二哥今日府上招攬的這些江湖高人,倒是比以往更加厲害。”
“方才那位來自‘金鼎亭’的棄徒,一身金光巨鼎功,獨自面對三位武道宗師的圍攻整整一炷香時間,竟是紋絲不動,真氣防御都沒破開,著實讓臣弟大開眼界。”
聞言,李闕神色自如,面露微笑道:
“三弟可是得有眼福了,我聽府中下人說,今日府上可是來了一位江湖高人,一身武道修為令人嘆為觀止,這不,連謫老都親自前來觀戰。”
說著,他看向一旁的灰袍老者,低首問道:
“謫老,你說那人武道修為已達天人境界,此話當真?”
灰袍老者顴骨高聳、眼窩深陷,滿臉褶皺,低垂著眼眸,一副悲苦模樣。
他輕輕抬眼,朝二皇子李闕拱拱手,聲音猶如殘破的風箱,道:
“老朽自是不會誆騙殿下,那人單手只出一招,便讓半步天人的萬碑開山手朱無命當場跪下,完全失去反抗之力,而在場之人卻無一人看到他如何出手?”
“此等手段除非天人高手,哪怕是實力遠強于朱無命的半步天人,也絕無法做到如此輕松寫意。”
此話一出,李闕面露喜色,眼眸帶笑地看向一旁的李鑄,道:
“三弟,聽見了吧,我這府中的江湖幕僚,怕不是又得再添一位天人。”
“那臣弟便在這提前恭賀二哥了,接下來,我可得好好觀賞觀賞那位天人高手的風采?”
李鑄拱拱手,爽朗一笑,目光朝演武臺望去,見還未有人上場。
他眸光微動,忽然話音一轉,側頭問道:
“二哥如何看待那位被父皇承認的八皇子?”
聞言,二皇子李闕微瞇眼眸,擺了擺手,道:
“那位八弟流落民間二十年,靜妃已亡,他在這帝都毫無根基,他的母族倒還有一個茍延殘喘的冠軍候府尚存,但卻是不放在我眼中。”
說著,他手靠在椅圈上,撐著下巴,眼神犀利道:
“我唯一視作對手的,向來只有大哥,和那位至今仍關在天牢的假皇子李摯。”
聞言,李鑄緊緊皺起眉頭,道:
“說實話,我實在猜不透父皇的心思,明明都已知曉那李摯是假的皇子,卻為何遲遲不處理他?甚至還將其七皇子的位置空出來?”
李闕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三弟,你果然還是不了解父皇,父皇這樣做,自然是有他的深意。”
李鑄依舊不解,拱手道:
“此話何解?還請二哥明示。”
李闕笑了笑,目光朝皇宮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道:
“你想想如今天下的局勢,大黎開國不過百年,周遭鄰國環伺,而父皇自從祖父手中接過大黎基業,便一心勵精圖治,意圖逐鹿天下。”
“而要做到這一點,最重要的便是人,帝王之道便是御人,無論這人是好是壞,只要這人有用,能為之所用,就有留下的價值。”
“所以在我看來,無論李摯是不是真皇子,我都不會殺他,因為他是一柄足以開疆裂土的利刃,留著他比殺了他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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