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們被他問得面露尷尬,最終還是有一人低聲道:“弗蘭德院長,凌霄親王殿下已經發話了,此事到此為止。您……還是回去好好照顧您的學員吧。”
雪凌霄!果然是他!
弗蘭德聽到這個名字,氣得渾身發抖,眼前陣陣發黑。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興師動眾地來舉報,結果連組委會的面都沒怎么見到,就被雪凌霄一句話給壓了下來!
“好!好一個雪凌霄!好一個天水學院!”
弗蘭德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和刻骨的恨意,“你們給我等著!這筆賬,我弗蘭德記下了!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十倍!百倍!”
他知道現在硬剛沒有任何意義,只能帶著滿腔的憋屈和憤怒離開了組委會。
回到史萊克學院的臨時駐地,弗蘭德看著一片狼藉的休息室,心中的怒火更是無處發泄。
戴沐白和唐三還在冷戰,朱竹清不知所蹤,馬紅俊被廢,整個隊伍人心惶惶,士氣低落到了極點。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皺著眉頭問道:“對了,二龍和玉小剛呢?他們人呢怎么一直沒看到?”
從比賽結束到現在,柳二龍和玉小剛就沒露過面,這讓弗蘭德感到有些奇怪。
唐三搖了搖頭:“不知道老師好像說有事出去了,柳二龍老師也沒看到。”
戴沐白則是不耐煩地哼了一聲,顯然沒心思關心這些。
弗蘭德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但眼下史萊克的爛攤子已經夠讓他頭疼了,他也無暇分心去想柳二龍和玉小剛的去向。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報復天水學院和雪凌霄,如何挽回史萊克的損失和顏面。
這仇,算是徹底結下了。
另一邊,朱竹清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天斗城繁華的街道上,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流和熱鬧的叫賣聲,但這喧囂似乎與她格格不入。
輸了比賽,隊伍內訌,戴沐白那令人作嘔的嘴臉,還有那些糾纏不清的噩夢……
一樁樁一件件,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一直以來的信念,似乎在這一刻發生了動搖。
和戴沐白一起反抗家族的宿命,這條路,真的走得通嗎?
那個懦弱、自私、關鍵時刻只會推卸責任的男人,真的值得她托付一生嗎?
她看著街道兩旁琳瑯滿目的商品,看著那些成雙入對、歡聲笑語的情侶,心中充滿了迷茫。
離開戴沐白,她又能去哪里?
回到星羅帝國?面對那個冷酷無情的家族,面對那個處處壓制她的姐姐朱竹云?
不,她不想回去。
可留在天斗她又能做什么?史萊克學院那里似乎也不再是她的容身之所了。
她的腳步越來越慢,最終停在了一家看起來頗為雅致的茶館前。
或許,進去喝杯茶靜一靜也好。
就在她準備邁步走進茶館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朱竹清?”
朱竹清身體微微一僵轉過身,看到了那個不久前才出現在她噩夢中,又在現實里幫天水學院解圍的身影——雪凌霄。
他似乎剛從附近的酒店出來,身邊并沒有跟著護衛只身一人,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看起來不像是一位手握重權、殺伐果斷的親王,更像是一個偶遇的鄰家哥哥。
“殿下。”朱竹清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語氣依舊帶著幾分疏離。
雪凌霄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略顯憔悴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口問道:
“一個人在這里閑逛?你的隊友呢?”
朱竹清沉默了一下才淡淡地回答:“想自己走走。”
她不想提史萊克學院那些糟心事。
雪凌霄也沒有追問,只是點了點頭,仿佛明白了什么。
“輸了一場比賽而已,不必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