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理看著手中一封封觸目驚心的戰報，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身體搖搖欲墜。
“噗！”
一口鮮血猛地從他口中噴出，染紅了身前的地圖。
“雪凌霄！你好狠！你好毒！”
戴天理雙目赤紅，發出一聲凄厲的咆哮。
他終于明白了。
他從一開始就掉進了雪凌霄精心設計的陷阱。
奇襲龍牙關，非但沒能占到便宜，反而將自己和星羅帝國最精銳的部隊，困死在了這里。
而雪凌霄，則趁此機會，派主力大軍抄了他的后路。
調虎離山，釜底抽薪！
這是陽謀，赤裸裸的陽謀！
他即便看穿了，也無力回天。
“陛下！保重龍體啊！”身旁的將領們紛紛上前攙扶，臉上充滿了焦急與惶恐。
戴天理一把推開他們，踉蹌著走到沙盤前。
沙盤之上，星羅帝國的版圖，已經有大片區域被標記成了代表失守的黑色。
他的帝國，正在被一點點蠶食。
他的子民，正在遭受屠戮。
而他這個皇帝，卻只能困守在這座小小的龍牙關內，無能為力。
強烈的悔恨與無力感，如同毒蛇般啃噬著他的內心。
“白亦非！白亦非何在？”戴天理猛地想起了什么，厲聲喊道。
血衣侯白亦非緩步從陰影中走出，依舊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陛下有何吩咐？”
“你不是說這次突襲會打雪凌霄一個措手不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為什么！”
戴天理抓住白亦非的衣襟，狀若瘋魔地質問道。
白亦非輕輕撥開戴天理的手，語氣平淡：“陛下稍安勿躁，或許還沒到最佳時機而已。”
“最佳時機？等到朕的帝國都亡了才是最佳時機嗎？”戴天理怒吼。
白亦非朱紅色的眼眸微微閃動了一下：“陛下，眼下之計唯有固守龍牙關，等待奇跡發生。或者……”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幾分：“陛下，可以考慮向圣靈大帝投降。”
“投降？”戴天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猛地跳了起來，“你讓朕投降？朕乃星羅大帝豈能向那黃口小兒低頭？”
“識時務者為俊杰。”白亦非淡淡說道，“至少可以保全陛下的性命，以及星羅皇室的一絲血脈。”
戴天理死死地盯著白亦非，他從這個男人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
那不是忠誠，也不是擔憂，而是一種看戲般的玩味。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
“是你！是你串通了雪凌霄！”戴天理指著白亦非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恐懼而顫抖。
白亦非聞言，非但沒有否認反而露出了一個妖異的笑容。
“陛下現在才想明白，是不是太晚了些？”
他腰間的冰劍緩緩出鞘。
一股森然的寒氣瞬間籠罩了整個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