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那段時間丁榮也有點飄,每次樓紅英去分廠,工人們只聽丁榮派遣,反而無視她這個老板,而丁榮的態度也是含糊不清,樓紅英才下定決心,找個人來牽制他一下。
一開始,丁榮是賭氣辭了職。他想等樓紅英親自來請他,結果,人家只是象征性的做了做樣子。
他咽不下這口氣,心想著你這個廠離了我,不出幾天就成了一鍋粥。結果,人家肖會來一上任,把針織廠管理的有聲有色。
丁榮覺得沒有希望了,在這里沒臉待下去,懷著對樓紅英的怨念和對針織廠的眷戀,背上鋪蓋卷去省城打工了。
他一去省城就把手機號換掉,針織廠分紅的事也由巧娥出面,發誓和樓紅英老死不相往來。巧娥勸說多次沒用后,就隨他去吧。
雖然和丁榮鬧得不愉快,樓紅英也很難過,她也悄悄的后悔過。但清醒過來時,她覺得自已沒有錯,每個企業都需要涇渭分明的管理。
那么,如今樓紅英又為什么出面,請丁榮回來呢?
她早就聽說丁榮在外面混得一般,也是因為年齡和學歷的限制,高不成,低不就;現在只能做一些基礎的工作,拿著微薄的工資。
現在是21世紀,重視學歷和技術的年代,丁榮那一套,在社會上有點吃不開。
感念他之前對廠里的貢獻,樓紅英決心給他一個臺階下,親自去接他回廠里繼續工作。
她找到巧娥,才知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順便幫她化解了危機。巧娥很感謝樓紅英,把丁榮的新手機號告訴了她,并答應勸丁榮回來。
“巧娥,你還是把他的地址給我吧,我去親自接他。”樓紅英說。
這讓巧娥很感動。
“紅英姐,你是唯一和我們沒有血緣,卻對我們最好的人。你不用親自去接,他不值得你跑那么遠。”
樓紅英執意要去,她語重心長的對巧娥說:“我一直把丁榮當弟弟,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是你們一直守護在我身邊,這份恩情,我一輩子也忘不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巧娥把丁榮工作的地址告訴了她。
第二天,樓紅英就坐上了開往省城的列車,按照地址找到了丁榮工作的地方。這里是一家做服裝的民營企業,聽巧娥說丁榮在這里當車間主任。
看著這個廠的規模不大,也就二十來個工人,說好聽點是企業,難聽點就是家庭作坊。
她來到院里,聽到了一陣縫紉機聲。
“有人嗎?”
這時,樓上下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眼神傲慢的問樓紅英找誰。
看這架勢和氣派,不是老板娘就是老板的閨女。
“請問,這里有個叫丁榮的人嗎?”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打量著樓紅英,目光很不友善;一會又過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吩咐小姑娘:“小李,你不把院里衛生打掃干凈,愣在那里干嘛!天天就知道混吃等死。”
這氣勢不凡的小姑娘,原來就是個小保姆。
小姑娘指了指樓紅英,對中年婦女說,這個女人找丁榮。
中年婦女又打量了樓紅英一番,皮笑肉不笑的說:“怎么著?丁榮這么快派人來報復我們了,怎么還派個女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