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弟那樣子都快死了,前輩說我們找你何事?”
老巫師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風鶴云實在忍無可忍,陰陽怪氣說著。
“確實面色不太好哈。”老巫師仿佛恍然大悟般,“我先探查他的情況。”
他以神識游離于陸時卿的體內。
風鶴云在旁邊補充解釋道:“我師弟他在煉制蠱蟲時出了意外,導致蠱蟲進入他體內,被蠱蟲反噬。”
老巫師本就擅長蠱術,陸時卿體內是何情況,他自然是一探便知。
收回神識后,他微微咂舌,這哪里是人體內有蠱蟲,這是蠱蟲上長了個人吧。
情況異常復雜,甚至體內還有菌子中毒的痕跡。
“我師弟他怎么樣?”風鶴云急忙詢問。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受了何等刺激,不惜搭上性命也要煉制如此兇險的蠱蟲。”老巫師聲音略微驚訝。
他看著眼前面色發紫,眉頭緊蹙的人,陸時卿此舉可以說是近乎癲狂。
“這誰知道,他天天將自己關在煉蠱室內,我們連他面都見不到。”
難道是被沈桑若離開刺激到了?
他搖搖頭,低聲嘟囔道:“三師弟那樣討厭她,怕是巴不得她離開。”
風鶴云又問:“前輩可有法子救治?”
“你且先等著。”老巫師又在自己層層疊疊的衣袍中摸索,“或許可以以毒攻毒。”
“以蠱蟲吞噬蠱蟲,方可化解他的危機。”
接連拿出來數個琉璃瓶,和先前給沈桑若的一樣。
陸時卿體內的蠱蟲種類,以毒攻毒需要的蠱蟲自然也不止一種。
琉璃瓶里面的蠱蟲與他所探查到了陸時卿體內的各種蠱蟲對應。
摸索著摸索著,老巫師臉上的神情突然頓住。
“怎么了前輩?”風鶴云緊緊盯著他,沒錯過這個神情。
老巫師倒是沒有隱瞞,如實回答道:“治療你師弟的蠱蟲少了一種,名叫螢瑩蠱蟲。”
“前兩日被另一名進樓之人拿走了。”
“什么?所以說我師弟還是沒救了?”風鶴云表情難看。
“什么叫沒救了,只不過是會有一種蠱蟲殘留于他體內罷了,性命無憂。”
老巫師當真懷疑他倆是不是親師兄弟,怎么動不動就說陸時卿要死了。
“那老巫師前輩可還能再煉制那螢瑩蠱蟲?”風鶴云追問著。
老巫師搖頭。
“前輩,你怕不是在故意耍我吧?怎么,您這樣修為的人,也會忘記煉蠱的方法嗎?”風鶴云拔高了音調,眼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風鶴云如此態度,讓老巫師十分不滿,他語氣明顯不耐道:“且不說螢瑩蠱蟲煉制所需時間極長。”
他這般整日閑著沒事做的人,在這上千年的時間里也只煉制出來一對。
“煉制螢瑩蠱蟲的螢火蟲如今在幻緲域可是保護妖獸,若是捕殺便會遭天譴。”老巫師冷笑一聲,嘲諷道:“你愿意為你師弟遭天譴,去尋那螢火蟲也可以。”
風鶴云咽了咽口水,一個連試毒都要讓病著的陸時卿來的人,怎么肯為了他去遭天譴,先前的氣勢直接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