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一族的事都已過去了那么久,你該放下了。”尚清語氣帶著蠱惑,“你身上沾了我們的魔血,你不適合待在外面。”
“我們與你才是同類,霧暗澗才是最適合你的地方,你天生就該是魔。”
“你也不想出去之后,再因你而血流成河吧?回來吧,回到激進派吧。”
十翼輕嗤,“你以為你還能當正常人嗎?外面的人若知道你曾親手將自己族人殺死,誰還會愿意與你共處,怕是對你唯恐避之不及吧。”
二人還在說著,全然沒發現青鸞仙姬逐漸握緊的手掌,和迸發出殺意的眼神。
聽著他們的話,沈桑若的神情也冷了下來,透著刺骨的寒。
戲也演得差不多了,她也不想再看到激進派的這副嘴臉。
負在身后的手掐訣,指尖竄起一道火焰,火焰跳躍著,似乎在與什么東西呼應。
但激進派無一人注意到她的動作。
目前的氣氛僵持住,保守派猶如待宰的羔羊,激進派的人隨時可以發動進攻,只等她一聲令下。
石暮和萬泉正想請她發號施令,激進派領地那邊卻傳來消息。
還有一小部分人留守在激進派的領地內。
“不好了首領!”報信的人火急火燎,不等石暮二人追問便一股腦說道:
“血池炸了!”
“什么?!”石暮和萬泉齊齊回頭,勝利的笑容已僵在了嘴邊。
石暮率先一步發問:“什么叫炸了?怎么回事?!血池不是被人牢牢看守著嗎?!”
留在激進派領地內的大部分魔修都是為了駐守血池。
可見血池對激進派的意義何等重大。
“炸到了何等程度?到底是誰敢對激進派的血池下手?!”萬泉也立即追問道。
來報的人欲哭無淚,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屬下也不知道啊,那邊說他們都好好駐守在血池周圍,絕對沒有任何人靠近,血池突然便炸了。”
甚至連駐守的魔修都被那爆炸給波及到了。
“你是說血池是自爆的?”
那人點點頭,聲音都有些顫抖,“血池內不知為何突然到處都燃起來了火焰,頃刻間,便將整個血池燃為灰燼,血池,全沒了……”
“全沒了”幾個字如驚雷般在眾魔修耳邊響起。
痛,太痛了。
石暮萬泉,乃至整個激進派魔修在這一刻都變得痛徹心扉。
他們為了那血池付出了多少心血,就這樣被往后怕是再不能復刻出有同等效果的血池了。
即將拿下保守派的喜悅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沖淡。
激進派人人面色憤怒,如喪考妣。
“誰!是誰動了我們血池!”石暮通紅著眼咆哮著。
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保守派眾人。
絕對是有人動了手腳!
可血池被他們看得極嚴,保守派的人不可能偷偷潛入激進派,更不可能有接近血池的機會。
除了沈桑若,其他人根本沒有單獨待在血池內的權利。
但激進派的人甚至已經懷疑保守派了,也沒有懷疑到沈桑若的頭上來。
作為“罪魁禍首”,她微不可查勾起一抹笑,將指尖的火焰熄滅。
她每次去血池,便會在血池下方留下幾枚火種,這便是她留下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