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驚訝程度不亞于剛認出沈桑若的邪物。
看著弒殺成性的邪物在沈桑若面前完全換了一副模樣,那畫面當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只要沈桑若沒事,再匪夷所思也是一件好事。
他們長舒了一口氣,將心放了下來。
此時,沈桑若終于緩和過來,身上恢復了些力氣,站起來。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用看便知道定是被邪物掐得青紫,畢竟邪物之前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你小子,下手夠狠啊。”
對于沈桑若來說,從幼年邪物到完全體邪物,中間也不過隔著片刻的功夫。
此刻面對邪物,語氣再熟稔不過。
“我不知道是你。”邪物慌忙解釋。
她抬眸看著身前的邪物,打斷邪物的話,勾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你還是活下來了。”
“是啊,我已經被你殺了一次,連神魂都沒給我留,這樣看來,還是你對我更狠一點。”邪物語氣委屈,控訴著她當年的所作所為。
當年她殺他的時候是那樣果決,沒有一點猶豫,甚至還將他的神魂給揚了,那樣謹慎,不給他留一點后路。
若他真的只有那一條命,他便已經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她這樣對他,他覺得他應該是要恨她的。
可在后來被困在陣法中一日又一日的時間里,他每每想起那個身影,腦海中最先浮現的卻是她的巴掌。
以及那幾日在她身邊得來的短暫的安寧,他到現在依舊記得很清楚。
她像是一團火焰,突然出現在他黑暗的人生里,將那炙熱的溫度深深烙刻進了他的心里,令他永世難忘。
但那些叫囂的聲音太多了,那團火焰出現的時間太短暫了,他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火焰剩下的余溫驅散不了所有的黑暗,他也在那些不見天日的日子里一步步墜入深淵,變成了今日的這般模樣。
“還不打算將你那些分身撤去嗎?”沈桑若挑眉看著邪物,“我說的是修真界所有的分身。”
在她面前,邪物仿佛永遠都是當年那個小屁孩。
邪物深吸一口氣,將自己心里的弒殺壓下,抬手打了個響指,所有的分身瞬間應聲消失。
在場的所有人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臉上的神情精彩紛呈,已經不是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將整個修真界攪得天翻地覆的邪物分身,就這么被沈桑若一句話全部消失了?
不過轉念一想,那是沈桑若啊,再離譜的事放在她的身上似乎也變得合理起來。
“都沒了,一只都沒剩。”邪物語氣莫名乖巧。
只有見到她,他才能控制住那些殺意,她是他僅存的理智。
隨后一句話都不說,靜靜站在她的身邊,就和數百前的他一樣,等待著她的審判。
沒有了分身的阻止,麒琰四人趕忙沖過來,警惕地盯著邪物,眼里充滿了敵意。
正要開口問沈桑若這是什么情況,便聽見她道:
“此事我之后再同你們詳細解釋,不必對他出手,我會處理。”
她此刻更加在意邪物的狀態。
與幼年形態相比,如今的邪物很少將“殺”之類的字眼掛在嘴邊,看起來比之前更加像正常人。
但沈桑若知道,這并不是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