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他說什么,戚崇已然將他的頭顱斬下。
這名邪修最終還是沒能逃過被戚崇斬殺的命運。
他親自將人扔到了那巨大的爐子中,看著火舌迅速尸體吞噬,他眼底浮現出殘忍與貪婪。
低聲喃喃道:“不夠,這些人還不夠,要盡快將這東西煉制出來!”
接下來幾日,每日都有數十人被戚崇斬殺,丟入火爐中。
修真界,飛云宗。
如今震鱗峰上只有風鶴云一人,連峰主凌霄真人都已爆體而亡。
除了洛楚還要好些,每個人死去的方式都那般的不體面。
他為凌霄真人、溫玄、陸時卿與洛楚都立了一個衣冠冢,他也不知他為何要這般做,可能是因為這震鱗峰上太孤寂了。
風鶴云覺得,這一定是他們當初那般對待沈桑若的報應。
他們咎由自取,他們罪有應得。
他看著昔日同門與師尊一個一個死在他的面前,心中的感覺難以言喻。
面對空蕩蕩的震鱗峰,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沒有一個人能同他說說話。
一開始,他還會在震鱗峰上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四處晃蕩。
可每到一處,腦海中都會回想起曾經與沈桑若,與他的師弟們一起相處的畫面。
心中只覺得難受得要喘不過氣來。
回不去了,終究是回不去了。
走到最后,他的心緒變得煩悶不已,后面他便也不在震鱗峰走動了。
他試著提起從前的興趣,比如他的釀酒坊。
可進到釀酒坊,他便會想起那壇桑葚酒,想起曾經他將沈桑若關在釀酒坊中。
又憤怒地將他珍藏的一堆美酒拂落在地,他在生他自己的氣,也在怨他自己。
他在想,若是從未發生過這些事該多好。
風鶴云整日將自己喝得爛醉如泥,試圖讓自己沉醉在美夢中。
幾乎是住在了釀酒坊里,又這樣過了一段時間。
他發現,他再也無法用酒來麻痹自己,喝再多的酒,沈桑若也不會回來,震鱗峰也回不到過去。
向來愛酒如命的風鶴云竟然在這一刻厭惡上了酒。
他將釀酒坊中所有的酒壇都打碎,一把火將釀酒坊燃為了灰燼。
火光之中,身形瘦削的風鶴云哭得不能自已。
從今往后,他再也不會喝酒了。
沒有了釀酒坊,風鶴云也不想出去走動,只能整日在自己洞府前坐著。
看著眼前的四個衣冠冢,一日又一日的發呆。
旁邊放著的是之前為沈桑若找回情感剩下的那壇桑葚酒,但只是放著,他不愿喝,不舍得喝。
發呆的時間里,他想到的最多的,也是從前的沈桑若。
常常是上一刻還在笑,下一刻又抽泣不已,上一秒還在歡喜,下一秒又大怒。
情緒愈發喜怒無常。</p>